林羽踢了踢地上的尸体,靴尖染上黑血,“这发作的时辰算得妙,幕后主使倒是讲究人。”
不多时,楚湘灵头戴幕篱,手扣锁链,被佟青云押来。
林羽转着染血的短刃笑道:“美人来得巧,这畜生刚咽气。”
楚湘灵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惠帝手中笔尖悬在奏折上方,司天监呈上来的折子上告发靖王在修筑堤坝时偷工减料,导致多处决堤,民不聊生。
“靖王……放肆!”惠帝胸腔郁结,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手中御笔再也握不住,“啪”的一声,硬生生折断在龙纹砚里。
咳嗽声混着血点子溅在奏折上,李德禄慌忙用袖子去擦,却发现那奏折背面赫然印着一方私印,墨迹洇开,印鉴随着擦拭越发鲜亮,竟是祁王的印章!
“好……好个兄友弟恭……”惠帝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御案,奏折散落一地。
李德禄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又听天子盛怒之下,声音愈发虚弱:“去!把江瑾安……咳咳……给朕叫来!”
李德禄连忙应下,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笔趣阁
诏狱中,楚湘灵正蹲在地上看着尸体,侍卫领着一名内侍官走了进来。
“都尉大人,圣上急召,宣您即刻觐见!”
江瑾安瞥眉,看了看诏狱内的情况,嘱咐林羽道:“看好楚湘灵,等我回来。”
李德禄在丹墀下急得转圈,瞥见蟒纹衣角时差点跪进雨洼里:“陛下咳得见了血了,您快……”
江瑾安心惊,顾不得许多,快步迈进御书房。
惠帝正倚在软榻上,双目紧闭,只听脚步声,他便知是江瑾安来了。
“瑾安来了,坐下说话。”惠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江瑾安这次却没遵从。
“臣奉旨彻查靖王。”他单膝跪在龙纹毯的血渍上,蟒袍玉带沾着诏狱的腥气,“河坝腐木中混着硫磺,与北境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