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宫门,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向北而行。
沈静姝端坐在马车内,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方才与皇后的对话,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正思索间,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沈静姝睁开眼睛,撩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一辆装饰华丽,车身镶金嵌玉的马车,如同一座小山般横亘在道路中央,拦住了去路。
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映入眼帘,正是祁王闻怀安。
他坐在车内,唇角噙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静姝。
“沈大姑娘,你我真是有缘,竟在此处不期而遇。”闻怀安的声音依旧温和,沈静姝却听出一股子难以察觉的深意。
沈静姝在心中暗自叹气,上次祁王拦住她,告知了楚湘灵之事,为她揭开了一层迷雾。不知这次,他又将带来怎样的消息,是福是祸?
她放下车帘,隔着那薄薄的帘幕,声音清冷地问道:“不知祁王殿下这次拦住臣女,又是所为何事?”
“本王只是恰巧路过,看到沈大姑娘的马车,便想着过来问候一声。”
闻怀安说着,在侍从的搀扶下,从容地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跛着一只脚,一步一步地走到沈静姝的马车旁,步伐虽慢,却依旧保持着皇子应有的端庄仪态,“沈大姑娘这一招‘金蝉脱壳’,真是妙到毫巅,本王自愧不如,佩服至极。”
沈静姝一惊,闻怀安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消息灵通,洞若观火,自己所做的一切,竟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略作思索,开口道:“祁王殿下谬赞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实在不值一提。”
“沈大姑娘太过谦逊了。”闻怀安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谢婉晴这颗棋子,被你如此轻易地舍弃,难道就没有一丝可惜之意吗?”
“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沈静姝冷声道,“祁王殿下消息灵通,也着实令臣女叹服。不知殿下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本王只是对沈大姑娘的手段颇感兴趣,想瞧瞧你能走到哪一步。”闻怀安目光落在车帘上,“不知沈大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可否透露一二?”
沈静姝反问他:“祁王殿下何出此言?我不过是一介闺阁女子,所做一切只是为求自保罢了,能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