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房里时,沈夫人和沈月薇全都不知去了哪里,亦兰伸手为她解开斗篷上的系带,又将一个暖手炉塞了过去。
扶着柚柠坐到了大炕上后,便去倒茶端果子。
“别忙了,我去书房给哥哥写封回信。母亲和月薇呢?”
亦兰放下手里的果盘答道:“月薇姑娘在旁边的暖阁里看小猫崽儿。老夫人带着宁嬷嬷出去了,说您的月份大了,前些日子出的调理方子也该换一换了。说起来奴婢觉得这个宁嬷嬷还真是挺有本事的呢。”
柚柠听她这样说,一下子来了兴趣,她记得沈夫人刚来辽东那日便对她说过,这个宁嬷嬷是犯官之后,父亲曾是太医院里的太医,她自小就跟着父亲学习医理和药理。
后来她的父亲获罪被贬,结果在全家返乡的时候突然暴毙死在了路上,她的母亲也是同样的死法,只剩她孤身一人。后来辗转到了慈国寺附近,在山上躲藏了起来,如同野人一样过了几年。
沈夫人当年去庙里上香祈福的时候,听到僧人说总是有个穿着破烂的女人在后面厨房里偷东西吃。她的心里生出了怜悯,于是命丫鬟将人找到,收留到了身边。
“宁嬷嬷都有什么本事?”
“您有没有发觉知春最近有什么变化?”
柚柠端起茶碗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想了一下:“我瞧着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瘦了许多。”
亦兰笑道:“可不是呢,知春经常陪着老夫人和宁嬷嬷出去采买,宁嬷嬷听说您让她每顿只能吃半饱,于是就给她写了个方子,知春喝了不到半月,人就瘦的以前的衣裳全都不能穿了!”
柚柠恍然,怪不得她方才觉得知春的衣裳怎么那么不合身,原来是这个缘故。
只听亦兰又道:“宁嬷嬷的年纪比老夫人还要大呢,瞧瞧她那张脸,水嫩水嫩的,就像十八九岁的少女。奴婢听说,她用白术、白芷和白茯苓什么的在一起熬制,然后再加到羊乳中,时常拿这个敷脸呢。”
柚柠回想了一下宁嬷嬷的样子,亦兰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若是不知道年纪,还真的会以为她只是个桃李年华的女子。
她伸出手指算了算,距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那个时候沈砚辞差不多就该回来了,而婆婆也是要回京城与公公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