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自任命的巡抚,执掌一省财政、民政、司法和乡试,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她抿了抿唇,抬头与他对视:“你想把婚期提前,但是时间仓促,害怕惹我不愉,又怕你我新婚,正是如胶似漆之时分开,我会在心中对你生出怨怼?”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默认,但又不完全认同。
另一头传来细微枝叶晃动的声音,听的不十分真切,显然是到了餐时,又有客人上门。
她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风将她的袖口吹的向上飞扬,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腕上戴了镶红宝石的缠枝纹金镯。
沈砚辞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火热,柚柠感觉整条胳膊都跟着热了起来,耳根也微微有些发红。
她却没有将胳膊抽回,反而笑着问他:“我哪里说的不对,还请大人指点。”
沈砚辞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狂傲之色,此时正闪烁着愉悦的光亮:“母亲说‘她这一生最在意的,不过一双儿女,只要我们两个举案齐眉,恩爱白头。不需你留在京城床前尽孝,只要你夫唱妇随就好。’只是亲事必会仓促操办,不周之处还请你见谅。”
柚柠知道,朝中有不少臣子外放时,婆婆会以孝道压制儿媳留在京中,往往都是侍妾随行。如此过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庶子庶女都一大堆了,正室夫人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像沈夫人这样体恤媳妇儿的婆母,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与平日冷静的模样不同,她一脸呆呆的睁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砚辞捏了捏她的胳膊:“傻了?是感怀母亲对我们二人体贴,还是因为亲事从简不高兴?”
柚柠垂着头,只轻轻吐出四个字:“嫁鸡随鸡。”
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伙计端着托盘从远处走来,上了四凉四热八个菜,还有两盅补汤,虽然菜样不少,但菜量却不大。
摆盘精致,颜色搭配得当,让人见了就忍不住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