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世上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和所谓的‘家’无缘吗？”

何道峰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种说法颇为不屑，但又被灰灰的神情震住了。他沉声说。

“小兄弟，这世上没什么‘注定’的事。父母生你养你，给你一条命，这就是家。就算有误解，有怨恨，也不是你说没有父母的理由。”

见到何道峰认真的神色，灰灰终于回过神来，因为刚刚灰灰的精神力大部分都投射出去在探查这片迷雾，当然，对方隐藏的极好，灰灰的感知扩散到了裂缝上方，依旧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灰灰思索了一会儿，目光透过迷雾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他轻轻一叹，抬头看向何道峰。

“何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灰灰缓缓开口。

“我虽然在这片世界生存，但我并非属于这里。我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那里的规则与这里完全不同。而我的身份……”

何道峰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那你的身份是什么？”

灰灰轻轻扬起手中的黑莲，莲花散发出幽暗的光芒，将迷雾映得如同薄纱。

“我是龙，正如你们一直敬仰的那种存在。一个，真正的龙。”

何道峰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小兄弟酒喝多了不成？可是他似乎也没有喝酒呀，难道喝茶也能喝醉？

何道峰皱着眉头，喃喃道：“小兄弟，你这……”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他原本想说“你这话糊弄小孩呢”，但仔细看了看灰灰那认真的表情，又有些说不出口。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兄弟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可看他这神情，也不像是在瞎掰啊……”

“何兄，有些事情，你确实是不知道的好，切莫多问。”灰灰再次劝阻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知道的太多，容易引来大祸。”

何道峰的眉头皱得更紧，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不耐。他做了这么多年贸易，始终信奉“人定胜天”的道理，一向认为只要努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而现在，眼前这个小兄弟却讲起了什么“灾祸”“朝闻道夕死”，让他不禁觉得荒唐。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小兄弟，我不怕，反正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你有什么话，大可以放心说出来，不用担心什么大祸临头。”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甚至有些不屑。他盯着灰灰的表情，像是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好拆穿这些在他看来近乎荒诞的说辞。

灰灰沉默了，随后一只手搭在了何道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