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了墙仍然是条巷子,走出去几步想到还没问和尚是哪座庙的,万一真跟病秧子有关也好有个地方找人,总比她用鼻子闻要快不少。
往回小跑几步重新跃上墙头,朝巷子里看,愣住了。
林芝又晕了,而那个和尚……
顶着颗锃光瓦亮的脑袋,金鸡独立一手扶墙,另一手疯狂揉搓自己的小腿骨,嘴上骂骂咧咧。
“拔刀相助可太难了,差点儿搭上我一条腿,嗷嗷嗷……她的腿是绑了石块啊这么硬。”
“天天念经敲木鱼佛祖都不保佑我,莫非是佛祖怪我早课晚课偷懒打盹?”
“要怎么把那晕的弄到药铺呢?”
“嗷嗷……疼,看来我比她更需要去药铺!”
“不行不行,我把人送药铺岂不是知道我是人证?我可是和那女施主讲好条件的,她不说我吃肉,我不说她伤人……”
听到此处,墙头的顾十安忍不住搭腔。
“我没答应!”言下之意,伤人的事儿你爱说不说,但你吃肉的事儿我爱咋说就咋说。
她语声低哑,嗓音不大,和尚听见了。
别说是巷子里,连天地间都为之一静,唯有穿堂风拂过顾十安后,戏谑地抚摸和尚的光头,让他在六伏天里打了个激灵。
和尚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僵在那儿,顾十安抱着面粉坐在墙头晃着腿。
四目隔空遥遥相对。
和尚双眸发直,顾十安眉眼带笑,大有一副“我都瞧见了,可你打不过我,能奈我何”的挑衅。
让一切静默下来的是顾十安,打破沉寂的依然是她,“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座庙里的和尚,法号叫什么?”
和尚只觉一阵嗡鸣声直击天灵盖,此话听在他耳中便是:我得知晓你是谁,你是哪儿的,我才好指名道姓同人说你不仅吃肉,还对佛祖不敬。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顾十安没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没意识到在和尚眼里自个儿是个恶人,他更不是管闲事儿而是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
只不过,刀没拔好!
余光扫过双臂滋滋往外冒血昏迷不醒的林芝,顾十安不想在此处耽搁下去,催促道:“说啊,哪儿的?”
想到自个儿知道的唯一一座寺庙,脱口而出,“戒台寺你知道吗?”
和尚感觉自个儿的天灵盖有点儿冒青烟,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