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一脸得意地嘿嘿一笑,那笑容仿佛阴谋得逞一般:“怎么样,你带上我吧!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能帮到你的哟。”

赵远舟刚要开口拒绝,话还未出口,便听到英磊紧接着说道:“难道说......你并不想让我跟着你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哀怨,听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无情抛弃的可怜小狗。

赵远舟突然间想起上一世,英磊为了救白玖身死的惨烈场景,心中一软,不由自主地轻声回应道:“没有。”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卓翼宸此时轻轻地拽了拽赵远舟的衣袖,语气坚决地道:“不行,绝对不行。”

英磊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凭什么不行啊?我又不是要跟着你!”

卓翼宸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斩钉截铁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英磊这下可急坏了,活脱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一边不停地在卓翼宸面前蹦跶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就要跟,我就要跟,气死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卓翼宸见状,只得紧紧闭上双眼,努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此来平复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他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赵远舟认识这个家伙,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就一剑将眼前这只上蹿下跳的“泼猴”给刺个对穿了。

赵远舟此刻也是被吵闹声搞得心烦意乱,脑袋嗡嗡直响。他目光无奈地落在英磊身上,只见那家伙一脸坚定,仿佛铁了心一般非要跟随着自己。赵远舟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人世间可不是处处都是充满善良之人,倘若任由英磊这般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万一遭遇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相较之下,将其带在身边照看,反倒能让人稍微放心一些。

想到此处,赵远舟终是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好吧,你若真想跟着我也行。”听到这话,一直紧绷着脸的卓翼宸不禁眉头一皱,满脸怒气地站在一旁,却是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而英磊则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得意洋洋地朝着卓翼宸露出一口大白牙,脸上尽是炫耀之色。

赵远舟见状,只觉一阵头疼,索性闭上双眼不再去理会这两个活宝。他伸手指向身旁的卓翼宸,缓缓介绍道:“这位乃是卓翼宸,乃是咱们缉妖司的统领大人!至于我则是他的......属下。没错,就是属下。所以,你既然想要跟着我,那就必须先加入缉妖司才行,日后可得乖乖听从我们小卓大人的吩咐。”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气恼的卓翼宸顿时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赵远舟,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然而,当他看到赵远舟那副心甘情愿将自己置于下属地位的模样时,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于是乎,卓翼宸迅速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故作镇定地转过头去,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

英磊听赵远舟如此说也是一愣,之前他还以为卓翼宸是坏人,没想到是缉妖司的统领,而且还让妖当自己的手下,这么一想,卓翼宸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坏。这个想法让单纯的他对卓翼宸的偏见和误解瞬间消散了,“行,我听你的话听小卓大人的话。”

英招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自其手中喷涌而出,瞬间将三人笼罩其中。那光芒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不断地翻涌着、激荡着,形成了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结界——山海存境!

在这耀眼的金色光芒中,三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他们的身形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又被光芒吞噬,若隐若现,宛如虚幻之影。

随着光芒逐渐收敛,最终消散无踪,三人也随之消失在了原地。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当光芒再次亮起时,他们已然出现在了缉妖司的大堂之中。

此刻的缉妖司大堂内人头攒动,乌泱泱一片,好不热闹。众多缉妖司的侍卫们正全神戒备、严阵以待。而在人群之中,范瑛大人和文潇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惊讶与错愕之中时,范瑛率先回过神来。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轻声说道:“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听到这话,赵远舟的目光迅速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定格在了站在下首的甄枚身上。只见甄枚一脸嚣张跋扈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挑衅之意。看到这副模样,赵远舟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不知天高地厚,真应该早点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除掉,免得日后再生事端!”赵远舟暗自思忖道。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卓翼宸凭借其敏锐无比的洞察力,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从赵远舟身上源源不断散发而出的浓烈杀意。只见他面色一惊,毫不犹豫地迅速伸出自己粗壮有力的手臂,然后微微发力,稳稳当当地紧紧扶住了赵远舟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生怕他一个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甄枚也像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来自赵远舟那饱含敌意且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目光。他心头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看到了极为恐怖的景象。紧接着,他如同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乌龟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自己的脑袋低了下去。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妖怪的本性向来都是邪恶残忍的,如果自己一不小心真的彻底激怒了眼前这位怒发冲冠的妖和他身边的同伴们,那么等待自己的恐怕将会是死路一条,甚至连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然而,此刻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赵远舟却完全忘记了自身糟糕至极的身体状况。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点轻微的情绪波动,对他来说就犹如一场惊涛骇浪般猛烈冲击着他脆弱不堪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