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文低着头,声音颤抖:“孩儿想进内门……王师兄说他能帮我……”
“所以你就联合外人,来坑你老子?!” 杨兴晏怒吼一声,手中重重地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拍,震得屋里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杨修文浑身一颤,语无伦次地辩解道:“孩儿……孩儿不知道家里会变成这样……在天云宗,孩儿只是个外门杂役,受尽欺辱……王师兄说能帮我,孩儿……孩儿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杨兴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你可知,当初送你进仙门,我们砸锅卖铁,几乎倾家荡产!如今你跟王泽云搅和在一起,是想让我们再为你倾家荡产一次吗?!”
杨修文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沉默片刻后,他带着一丝侥幸说道:“爹,只要我进了内门,就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要不,我们去找章家借些灵石,看在芸儿的面子上,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
“畜生!” 杨兴晏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了过去。茶杯在杨修文面前碎裂,碎片溅到他的脸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却一动不动,任由鲜血滴落。
一旁的曾柔看着这一幕,面露不忍。她想要上前阻止,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住,这个老二确实欠教训。
杨兴晏胸膛剧烈起伏,声音低沉而嘶哑:“谁给你的脸?!章家是与我家有些交情,那都是因为芸儿!你又算什么?我看当年就不应该送你去修什么仙,一事无成不说,心反倒养大了!”
他喘了几口气,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丢在杨修文面前,“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别再奢望修什么仙,回家好好跟我种田,二是拿着这几粒引灵丹滚,从此与我杨家再无瓜葛!”
曾柔哭喊出声:“他爹……”
杨兴晏摆了摆手,示意曾柔别说话,让他自己选择。
杨修文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望着自己父亲丢过来的玉瓶,又看了看老泪纵横的母亲,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挣扎,悔恨,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良久,他颤抖着手将玉瓶揣入怀中,随后躬身拜下,声音哽咽:“不孝子谢过爹娘多年养育之恩。还请爹娘容孩儿在家小住一晚,以还……生养之恩。”
杨修文已经做出了选择,杨兴晏挺直的腰背瞬间弯了下去,看着有几分萧条和落寞,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曾柔更是哭得不能自已,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此时见他选择了抛弃家族,她的心如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