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儿面颊有些红,也不知晓是急的还是羞的。
“母亲与爹不在的这些时日,我都是有跟着武师傅好好练功的!”景哥儿一边说着,一边怕他们不信,还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一片淤青。
南知鸢一瞧,瞬间皱起眉头来,转过身将棠姐儿送回沉默的谢清珏的怀中。
她走到了景哥儿的面前,蹲下身来,看着他手腕上的淤青,满脸疼惜:“景哥儿,如何会成这样...”
南知鸢扶住了景哥儿的手,凑近去看了。
景哥儿如今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光景,却已经有文武师父每日都要督促着景哥儿进学。
这般小的人儿,却遭受如此大的罪,南知鸢瞧着都心疼不已,甚至还将这件事怪罪上了给他请师父的谢清珏身上。
她抿着唇,转过头来看向谢清珏。
谢清珏依旧是那一副死人脸,便是瞧见了景哥儿身上的伤,却也毫无波澜。
南知鸢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而后站起身来便想着牵着景哥儿的手一道回院子里。
景哥儿的手腕上起了淤青,想来这几日应该不用再去练武了,南知鸢琢磨着院子里的药油在哪儿,等会儿定然要给他涂一涂的才是。
只是,谢清珏与南知鸢还没回到三房院子时,忽然便被人给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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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三夫人。”
南知鸢循声转过头来,瞧见是老夫人身侧的丫鬟,南知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今,她虽不怕自己那个与谢清珏如出一辙,爱冷脸的婆母了。可不代表她能与老夫人亲近得起来。
维持表面上的婆媳关系,是南知鸢觉得最为舒坦的状态了。
南知鸢低垂着睫,并没有说什么。这种情况下,南知鸢觉得将主动权交在谢清珏的身上,是最好不过的。
与她所想的一般,谢清珏见南知鸢什么都没有说,在心中也大概懂了南知鸢的意思。
他将怀中的棠姐儿放了下来。
棠姐儿方才睡了这么久,见到哥哥之后兴奋极了,见爹爹将自己给放了下来,一下便挣脱了谢清珏的手,跑到了景哥儿的身侧,一下牵住了景哥儿的手。
棠姐儿不知晓景哥儿身上的伤,一下便扯到了他淤青的地方。
可景哥儿只是身子有一瞬间的怔愣,面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谢清珏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己这一双儿女,而后才抬眸,看向自己母亲院子里出来的嬷嬷。
“母亲可是有何事?我方才还想着将这兄妹俩送回梧桐苑,再去看望母亲。”
嬷嬷站在背对着光的地方,略显臃肿的身影极为醒目,她低垂下头来,用不由分说的声音开口:“可是三爷,老夫人交代了老身,三爷与三夫人回府上后,第一时间便要您一道前去。”
南知鸢听着微微皱眉。
与她何干?
想都没想,南知鸢直接开口:“三爷去便好,嬷嬷帮我同母亲说,我得先替景哥儿与棠姐儿收拾收拾。”
嬷嬷没有想到南知鸢竟抢先一步说了话。
谢清珏颔首,算是默认了南知鸢的话,他径直往前走,穿过了嬷嬷的身边,转身看向她。
“怎么,不跟着?”
在谢府,几乎没有人敢给松鹤居的下人们这般没脸,可面前的人不是旁人,是撑起整个家的三爷。
嬷嬷低垂下头来,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谢清珏身后。
南知鸢瞧了他们一眼,而后便收回目光。
夕阳渐渐垂下,南知鸢左右手各牵着一个。
左边是冷脸却略显局促的小少爷,右边是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小奶团子。便是沉闷的谢府,如今都平添了几分生气。
只是等到夜里...
谢清珏回来时,面色阴沉。
南知鸢瞧见,唤了他好几回,可谢清珏却似没听见似得。
等不知晓过了多久,谢清珏才抬起头来,看向满眼探究目光的南知鸢。
他喉咙有些沙哑。
“阿鸢。”
南知鸢撑着脑袋看他。
“母亲说...四弟的遗物,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