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姿一愣,可下意识却将南知鸢的话给听进去了,抬起头来对上了南知鸢的眸子。
不知为何,明明并没有过多久,崔令姿却觉得,南知鸢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当初的南知鸢,似乎是困在深宅大院之中久了,有时候对着她时,虽是笑着的,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而如今的南知鸢...
她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她好似更加的从容,便是像如今一样单单坐着时,脊背都挺得笔直,若是说她身上的气质...崔令姿觉着,竟与谢清珏身上的气质渐渐吻合了起来,可比谢清珏,却多了几分柔和。
崔令姿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却没有掩盖住眼眸之中的迷茫。
南知鸢虽然不知晓崔令姿这是在想些什么,可作为崔令姿仅有的好友,南知鸢只觉得,她不能眼睁睁地就看着崔令姿继续这样下去了。
崔令姿再继续这样...
她真的会死的。
南知鸢抿了抿唇,小声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平和,叫崔令姿更容易开口:“令姿,我们像当初一样,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你同我说,可好?”
启祥宫之中的窗牖透光,如今是白日里,光从窗牖之中洒进,落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反射着出光芒来。整个启祥宫的大殿之中,比上一回南知鸢来时,多了许多精致的摆件,其中也不乏有西洋那边新进贡的小玩意儿。
只是,便是崔令姿与南知鸢进殿之后,却连半分的目光都没有分给这些死物。
看着南知鸢担忧的目光,崔令姿想了许久,才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好。”
她抬眸,与南知鸢的视线碰撞上。崔令姿尽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将躲过南知鸢视线的做法,轻声开口:“我...我前段时日,见到我的生父了。”
京城之中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宴席,尤其是快要到年关时候。
纵使崔令姿身为贵妃,可以推掉许多的宴席,可总归是需要出现在人前的。
也就是那么一回,被某些人给钻了空子。那个原本该在十几年前就在她生命之中死了的男人,如今却再度出来了。
南知鸢皱着眉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