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还没有走几步。
谢清珏便唤住了她:“阿鸢。”
南知鸢的步子硬生生顿在了原地,她有些僵硬地回过头来,看向谢清珏,语气也算不上太好:“做什么?”
谢清珏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而后走上前去,伸手,蹭了蹭她嘴角。
“方才你最后吃的蟹粉酥,有些粘在上边了。”
这话一出,连带着谢清珏的动作,瞬间叫南知鸢的脸涨红了!
谢清珏看向她的眼神,清澈得见底,却愈发衬得南知鸢害臊!
“下回不吃这个了!”
南知鸢怒气冲冲,丢下了这句话就往外走。
屋内,看着南知鸢的背影,谢清珏低垂下头来用帕子蹭了蹭指腹。
唇角无奈地扬起了一丝宠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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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砚将谢清珏带回来的青荷安排在了不远处的院子,虽距离不远,可在整个宅子之中却算得上僻静的。
院子四周,都是谢清珏安排的看守着不让她逃走的侍从,而院子内,还有一个屋子,留给照看青荷的医者与侍女。
也不知晓是凑巧,还是旁的缘故,等到南知鸢与谢清珏一道进了屋子之后,青荷也悠悠转醒了。
她睁开了有些酸胀地双眼,盯着头顶上的拔步床的雕花形状,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我这是...在哪?”
青荷的声音有些沙哑,直到现在,南知鸢才再度从她的身上瞧见了脆弱来。
大概与当初姚家人“捡到”她时,有着相似的场景。
南知鸢眼眸动了动,开口:“是我们将你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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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瞧见了青荷,那南知鸢便开门见山地问她:“那孩子呢,他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青荷听见南知鸢的声音,她耳尖动了动,唇瓣微微张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
她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一株被风雨摧残过的花似得,几乎呈现出夭折的姿态。
南知鸢看着她,眉心微微一皱,可片刻后,将视线扭转了过来。
她不想对青荷有哪怕一丝丝的心疼。
是青荷,是她对外祖母下手了,也是青荷意图算计她。
无论如何,在南知鸢的眼里,青荷都算不上一个好人。
咳嗽声渐渐弱了,青荷唇角扯开了一抹笑,她视线投在了南知鸢与谢清珏的身上。
而后,看向谢清珏:“我猜,你才不是什么玉石商人,对吧?”
谢清珏眸色冰冷,却仿佛没有听见青荷的话一般,什么都没有说。
见谢清珏没有搭理自己,青荷倒也不慌乱。
成王败寇这个词,她老早之前便学会了。
只是,当初她运气好,换了一副皮囊之后还能遇上姚家这种好人家,收留了她,让她东山再起。
如今的运道不好,那也是命罢了。
见青荷迟迟不松口,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才咬着牙,同她说:“不论如何,他都唤你一声青姨!”
听着南知鸢愤愤的话,青荷的瞳孔忍不住地缩了缩。
便是连藏在被衾之下的手,也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她是自小被培养出来的杀手,当初被人断了武功,几乎都要命丧于湖州时,是何家有人救下了她,自此之后,她便以青荷的身份游荡在湖州,这么些年来,她武艺不过当年的十分之一,干过的错事没少过。
可唯一觉得愧疚的,便是姚家人。
被衾之下,尖长锐利的指甲,几乎都要陷进手心的肉里去了。
青荷抬眸,看向南知鸢,眼眸之中闪过挣扎。
她缓缓地开口,像是在说给南知鸢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没有死。”
“在何家。”
“我也想过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