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

皇上许她们入养心殿伺候了?

许贤妃轻笑一声,语气悠悠:“皇上向来是不让妃嫔进养心殿的,你这么说,可是皇上的意思?”

林珍漓暗自松了一口气:“皇上并未不许各位娘娘入养心殿,只是皇上忙于政务,批阅奏折起来更是无暇顾及娘娘们,贤妃娘娘善体圣意,若是……轻施脂粉,好言好语的陪着皇上批阅奏折,皇上有红袖添香在侧,必然高兴。”

许贤妃听完,倒是脸颊一松,嘴角也轻扯了起来,她给翠红使了一个颜色。

翠红立马上前扶起了林珍漓,她又从怀中掏出几枚金叶子,又掏出了一盒描绘精致的胭脂,塞入了林珍漓的怀里。

“好姑娘,方才我们娘娘在兴头上,被你这么一打搅,便没了心思,这才动了怒,你也别往心里去。”

林珍漓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之中酸涩又干痒,她忍下百般屈辱,扬唇一笑:“做奴婢的哪能不受些委屈,贤妃娘娘身份尊贵,管教下人是应该的,奴婢怎敢多心。”

许贤妃的眼眸一沉,心中唯有思索,她抬了抬手,示意林珍漓退下,她锐利的眼神划过她脸上清晰的一个手掌印。

五个手指印在林珍漓白皙水嫩的皮肤上十分突兀,她未施过多粉黛,眉蹙如春山,展如春阳,眼颦似秋水一般,袅袅婷婷而立,并不像平常宫女一般气质平庸。

许贤妃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目光之中,竟对一个卑微的宫女有了几分嫉妒之色。

林珍漓见许贤妃抬手,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她转身消失在宫墙之中,手心死死地捏着怀里的一盒胭脂和几片金叶子,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胭脂用来掩盖她脸上的伤痕,金叶子用来买她那不值一提的尊严。

贤妃有备而来,这胭脂和金叶子,便是她故意准备的。

林珍漓擦了擦下巴,很用力,似乎要把皮给擦破一样。

仿佛这样,才能擦去方才被许贤妃以鞋抬面的屈辱。

林珍漓靠在假山之后,飞快地擦去眼角的泪珠,收拾好行容,才往茶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