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精致冷白的小脸透着烫人的绯红,涔涔冷汗打湿他鬓角的碎发,黏糊糊的贴在脸上,好看又好亲的唇,干裂发白,呼吸粗重。
宋招与发烧了。
这一认知,让沈未归原本的好心情降至冰点。
深邃的黑眸沉沉,眉峰紧蹙。
他分明特意留意过,怎么还是发烧了?
沈未归半撑起身,轻拍宋招与的小脸,“宋招与?”
烧得迷糊的宋招与没有往日的凌厉警觉,大概是萦绕在他鼻尖的气息是他熟悉依赖的,这一下,他并没有醒来。
沈未归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带着灼人的躁意,恐怕是早就不舒服了。
“烧成这样也不知道叫医生,宋招与,你不是挺会照顾人的吗?”
不是挺会照顾他的吗?
沈未归垂眸,心头阴郁,偏又拿昏睡的宋招与没有办法。
清醒着的宋招与他有一万种方式能让他听话,只是此刻却有些束手无策。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
修长的长腿挂在床沿,脚掌与浅绒地毯触碰,异样微痒的触感清晰的传到他四肢百骸的神经。
不再是无知无觉死物般的无可奈何。
回头扫了眼被高烧侵蚀的宋招与,沈未归环视一圈,能支撑他的物体似乎只有角落里的柱状装饰物。
离他五米远,且笨重无法成拐。
他轻叹,脚心着地,尝试着站起身。
这是他的腿能动之后,第一次试图站起来。
乏力疲软的腿部神经,被强势调动,他颤巍巍的站起身。
修长的身姿一点点站直。
沈未归的沉寂的血液,翻涌着开始沸腾,前赴后继的挤弄着他的血管,兴奋到似要破体而出!
沈未归记挂自己的任务,他尝试迈步——
“——啪嗒!”
高大的身躯毫无预兆的栽倒在地!
沈未归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地毯细绒,有那么一刻,向来矜贵高傲的头狼,破天荒的狼狈不堪。
顿了两秒,沈未归嘲弄的轻勾着唇。
“许久没这么痛过了。”
……有六年了吧?
……
“宋招与,起来吃药了。”
高大清隽的男人手心里放置着两枚白色药丸,一手托着宋招与的后颈把他往怀里带了些许。
仔细看,向来精致妥帖的男人此刻竟有些狼狈,真丝睡衣凌乱褶皱,挺拔笔直的鼻尖氤氲着薄汗。
他不熟悉宋招与家里的东西摆放,也是第一次离开这间卧室,甚至是这张床。
找药费了他一番时间,许久不曾站立行走的双腿也不是那么听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