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有花儿戴,我也想戴花儿,哪怕扯个新的头绳绑头发也行,可我娘啥也不给我买,我身上的衣裳还是哥哥穿剩下的,穿出去都被人笑话。”
金珠忍不住笑话她:“你从前不还总说你娘最疼你了么?这会儿怎么又抱怨起来了?”
沈宝珠还嘴硬:“我娘当然疼我,她说等我嫁人,会给我好多嫁妆,叫我穿上好多新衣裳,还给我打个金镯子戴呢。”
金珠撇了撇嘴。
等沈宝珠嫁人,都是七八年后的事情了。
画大饼,谁不会呀。
“我娘改嫁那会儿,你爹娘不是去我家抢东西了吗?我记得抢走不少我和我家小妹的衣裳鞋袜,还有很多绢花头绳,东西呢?为啥你娘不拿出来给你穿戴?尺寸不合适,改改就行了呀。”
沈宝珠眼圈儿一红,话里就带了哭腔:“我娘只留给我一双不合脚的鞋子,其余的都带回去给舅舅家的姐姐妹妹们了。”
啧啧,还真是够可怜的。
金珠叹口气,还是耐着性子劝沈宝珠:“那行吧,我跟你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但以后,你也不要再一个人和羊倌儿待在一起,听明白了吗?”
沈宝珠性子再恶劣,到底年纪小,在家里爹不疼娘不爱,还很缺钱。
倘若那羊倌儿用几文钱引诱沈宝珠,沈宝珠这辈子就完了。
沈宝珠吭哧吭哧没说话,金珠就又拍了她一巴掌:“你要是敢再去找羊倌儿,叫我知道了,我就打烂你的屁股!还要把你今天赚到钱的事告诉你娘!你信不信?”
这一招果然好使唤。
沈宝珠叫唤了两声,便乖乖点头。
“行了,赶紧回家去吧,一会儿回家晚了,你可就吃不上饭了。”
说到吃饭,沈宝珠越发难过:“今天咱爷去卖鱼,没赚多少钱,也没分给我娘,我娘说,晚上就不吃了,喊我回家搓麻绳,等后天拿到城里大集上卖,攒的钱给哥哥做新衣。”
金珠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杏花这也太偏心了吧?
儿子有书读,有新衣穿,偷钱了不用受罚。
女儿啥也没有,还得搓麻绳给哥哥做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