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绿枝与往日不一样,白天来的,十分焦急灼热,比平时都热情活泼,说了很多莫名其妙荒诞不堪的话。
互相纠缠之际,绿枝喘息着说着什么彼此互为天底下唯一血亲的谬论。说她爹将无辜的宗女投入万蛊窟以死谢罪,作为罪人之女,她甘愿伺候宗女赎罪。是毒手婆婆偷袭宗女想致宗女于死地在先,毒手婆婆自食其果不敌身亡,他不该找宗女报复。问如果放他离开,他会不会求娶她做门主夫人。笑话,统统是笑话。
一心只想逃离的毒心如何能将这些话听进去,完事之后,他求着说脖子痛腰痛,求不要给他锁上脖子、腰上的链子,绿枝很轻易就相信了他。为了让他舒服可以随意翻身,双手并拢捆着松松垮垮挂在床头的床脚,双脚同样并拢捆着挂在床尾,笼子的钥匙也不拔,心满意足地离开。
待外边彻底没了动静,毒心找出藏了多日的碗瓷片,玩命割着绳子,此次逃跑感觉就是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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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大宅内张灯结彩,慕容晓他们一片欢声笑语地去不离居过节。蜷缩在角落的毒心确定今晚是逃跑的好时机。低头看了看身上唯一蔽体的一张绸缎料子,这还是他找上官豹求来的。
绿枝不在之时,上官豹代为照顾,会定时为他松绑陪他说话,对他的请求有所回应。他不喜甜腻,当天送来的甜药就是稀释过的;他想要衣物,上官豹解释衣物影响身上伤口痊愈并非羞辱,当夜给他找来了这张绸缎料子。当柔软的料子覆盖他全身的一刻,他感激涕零,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上官宅算是曜日堂的一个堂口,即使没有慕容晓吩咐,上官郎君会自觉维持基本的巡防。上官豹曾言将他掳去炼体的是上官郎君,与绿枝无关。一旦他再被上官郎君逮住,绿枝再难庇佑,让他耐心等候绿枝安排。
毒心哪里相信绿枝会放过他,这些日子,毒心摸清上官郎君巡逻的规律,小心翼翼挪到门口,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屏息静气等着门前巡逻的上官郎君走远,才轻轻打开了房门。
门轴的“嘎吱”声在夜里仍是刺耳,门轻轻打开,一股冷风夹杂寒气扑面而来。寒气灌进他空荡荡的身子,冻得他下意识哆嗦缩回室内,才发现房间接着地龙,对比外面格外温暖。看了看身上那片可怜的绸缎料子,这么出门,恐怕不被吓死,都会被冻得半死在路上。
绝望间,黑暗中不经意摸到了衣物的质感,摸到火折子点起一盏油灯。随着油灯亮起,眼前的景象将他震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