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悲伤、痛苦、不甘、绝望所有所有剧烈的情绪化作无限怨念成为蛊虫们的食粮,稍稍动念,原来停下来的蛊虫躁动重新启动,是比原来更庞大更剧烈,别说毁坏区区红桃堂,说与天地一起寂灭都能相信。
苑红月的师父曾对她说过,天下男子能逃脱桃花瘴的,要么心智有碍,要么对施术者情根深种,剩下的感情专一、意志坚定、一心求死缺一不可,没想到这种稀罕物,被她有生之年碰见了。
“你且住手,我带你去便是,你要找的是那天门山的六弟子吧。”苑红月对容月卿要寻的人心知肚明,向楼上云初阳招手,云初阳便落了下来。
“你们把她怎样了?”提及容姝,容月卿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很好,她并非当货物被人卖进来的,有大人物悬赏要将她毫发无损请回,没有人敢动她一根头发。”苑红月道。
容月卿还有疑问,慕少白在二楼干着急,扶着栏杆,“爹,那桃花瘴散去没有,我能下来了么?”
抬头看到急眼的慕少白,容月卿忘了悲伤又想起拿他这个好玩的好大儿开玩笑,“我看你干脆下来,将这桃花瘴中上一中,看看能不能看到宗女,免得蹉跎这么些岁月发现不过自作多情,白费我许多力气。”
“爹,你又给我犯浑,捉弄我就这么有趣?”怒气状态兼修炼媚术的慕少白根本中不了那桃花瘴,气呼呼一跃而下,拿起帕子就往容月卿脸上怼,“擦擦吧,丢死个人。”
说这二人是父子,更像损友。苑红月忍了好久的疼痛,玉帛剑幼细精准刺到穴位上这才没有血流如注,害怕手臂被废,苑红月求饶,“脖子上的丝线便罢了,剑可以拔了么,我保证不作妖。”
容月卿没有废话利落拔剑,用他擦完眼泪的帕子捂到那伤口上,让苑红月自己按住。苑红月闷哼一声,惊觉这一剑并没有伤及根骨肌腱,容月卿对她着实手下留情。
苑红月对容月卿的好感再拔高了一个高度,向慕少白唏嘘一句,“你爹对你娘真的用情至深。”
“…………”容月卿脸色一绿,羞愧得以手捂脸。
慕少白暴跳如雷,“你这堂主怎么当的,故意的吧。他用情至深的对象不是我娘,中原没有他寡情薄幸抛妻弃子诛杀族老叛出宗门的光辉事迹?我是那弃子啊。”
“……”苑红月并非未听说,而是事出突然再受容月卿蛊惑给忘了。这么一闹,苑红月对容月卿痴情男子的美好印象瞬间碎得渣都不剩,再想起容姝孤儿般在天门山多年,瞬间觉得受到了欺骗,态度立变,阴阳怪气起来,“容宗主能记起有这么个女儿也是难得,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