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若兰身份,地上挺尸半天的白衣男子活了过来,爬到陈若兰脚边,“公子,这群人目无法纪,馆驿之人尽皆被屠尽。”
什么?!本该宿于馆驿的陈若兰闻言大惊,“他们屠馆驿的人是为何!”
白衣男子补充,“不止馆驿……但凡年轻男子想进洛阳城,他们也不放过。”
这么一说,陈若兰倒猜到几分,质问余铁虎,“你们也有人想参加比武招亲?公平竞争何至于此?”
余铁虎武功了得,可走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路子,见事情败露干脆不再遮掩,可是一码归一码,怒吼,“我是去馆驿吓唬那群小白脸,可还没开始说话人就死完了,这屎盘子可不能往老子头上扣!”
余铁虎性情率直,说假话的可能不大,倘若凶手当真另有其人,想栽赃嫁祸祸水东引。
想到关键处,陈若兰大惊,手中折扇运劲才堪堪将白衣男子洒出的毒粉全数扑回。白衣男子一招不成后招再至,本来白净的脸上一片阴鸷,一双毒掌便要落到陈若兰身上。
陈若兰眼见避之不及,一道意想不到的寒芒护在他胸前。
“你是上官郎君!”白衣男子收回双掌惊呼,再对上上官末眼眸,大骇,“不对,你是……”
“认出来了也别说出来,不然我找不到理由饶你一命。”上官末为隐藏身份特意换了兵刃,出招也故意大开大合,结果还是在生死一瞬露了馅,目露寒光,厉声喝止。
白衣男子怒拂双袖,咬牙切齿,“好,很好。你倒是早早认出了我。多年不见,还是如此惹人生厌。”
“我可不曾记得我认识这么一个阴险小人。”上官末言罢又是一刀。
白衣男子避开,分明武功不俗,“说我阴险?你也配!”
二人一来一往信息量略大,陈若兰除了知道这二人认识,方才上官末救了他,其他情况不明。前有横龙岭,后有白衣男子,身旁还有个不按常理的上官末,陈若兰悻悻后退一步,“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
“没你什么事?”白衣男子冷笑,身份败露不再掩饰,顷刻与之前判若两人,周身腾起一阵黑气,低喝,“但凡与我抢夺宗女者,死!”
宗女?陈若兰云里雾里,上官末回以冷笑,“我若是你,就不会在阿晓睡觉的时候大呼小叫。”
阿晓?白衣男子一愣神,而后心中一阵狂喜,听得身后一阵急促铃声。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掌。
“噗”白衣男子血吐得凶猛,陈若兰几个碎步躲开,定睛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赤脚而立,一身戾气杀气腾腾。
上官末没想到慕容晓这么干脆利落就是一掌,手上一柄废刀不敢贸然近前。
慕容晓疯了一般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可爱,一双杏仁目布满血丝,本该好听的声音越发尖锐,“吵吵吵吵吵!天亮了不抓紧时间睡觉跑荒山野岭杀人,有病啊——”
慕容晓内力不俗,加之起床气怒火攻心,发出的怒吼夹杂身后内力震得在场众人气血翻涌。好几个内力不济“噗”一声气绝当场。
陈若兰亦被镇住,眼见抵挡不住,上官末一掌拍他气门拍的他真气溃散。陈若兰还道上官末要害他,惊讶一口气松下来竟然安然无恙。这音波气浪居然遇强则强,对没有内力的人则丝发无伤。
慕容晓在发狂,“叮叮叮”一阵铃声,上官止一手挽着披风一手提着个铃铛匆匆赶来,路上碰到正好爬起来的白衣男子刹之不及踩了上去。正欲道歉,回身认出来人,诧异疾呼。
“慕少宗主,你怎么在这?”
好,很好。果然是这对双胞胎。慕少白先是受了上官末一刀,再受慕容晓一掌,熬过了魔音鬼啸再受上官止一脚。一身狼狈艰难爬起,恶狠狠冲上官止低吼,“这不是该我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