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在阴云的覆盖下,忽明忽暗。
纪念慈是被鼻腔内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呛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白的天花板。
鼻腔内的消毒水气味依旧浓烈,她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震得她的心都颤抖了几下。
纪念慈的眼睛慢慢聚焦,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是沈策砚。
说实话,纪念慈还是第一次看见神情既焦急又担忧的沈策砚。从前的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击垮他。
他是真的很爱她,但她上辈子却……
想到这,纪念慈便开始难过,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怎么了?是伤口疼吗?”沈策砚说着便要起身去找医生。
纪念慈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 没有……抱抱……”声音依旧沙哑,虽然已经退烧了,但喉咙依旧是撕裂般的疼痛。她微微起身,朝他张开了双臂。
“怎么了这是,嗯?”只见面前的小女人脸色苍白如雪,瘦弱的身体在病号服下显得空空荡荡的,小脑袋上还围了一圈纱布,泪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惹人怜爱。向他张开双臂来要抱抱时,内心所有的尖刺仿佛都被她抚平了。
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怜惜。
他坐到床边,双手轻轻的把她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