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撕开伤口,能让朋友想开一些,对不好的亲人关系释怀,也没什么坏处。
记娴表示惊讶,“ICU的阿姨不是你亲妈?”
“……”一阵沉默过后,福满满嗓子微哽,“从出生到四岁,亲妈以虐打我为乐,做了十几次亲子鉴定的父亲始终不承认我是他的孩子。我很小被拐卖到南方,亲生父母以为我被烧死了。”
福满满转过头,眼眶被路灯照的亮晶晶,唇角却是上扬的,指着眼睛道:“就因为,我生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好笑吧。”
福满满轻描淡写的口吻,记娴却从中听出一股悲寂的味道,她颇为震撼福满满的遭遇。
一时间好像她那点小事也微不足道了。
“抱抱吧。”记娴展开手臂。
福满满摇头,“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二十五年她已经深刻理解了这个道理。
她为了活下去粘上鲁齐思,却从未在鲁齐思面前展示过自己的脆弱。
“和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有勇气和让你硬吃委屈的人说不,有些亲情并不是全都为你好,像我,也像你,看清楚了,人生也不过就是那样。”
有人被逼努力自私的活着。
有人努力逼死别人,为了自己脸上的二两光,虚荣心作祟根本不管生活是否幸福,强制按头配对。
记娴一阵阵心酸,“怎么感觉我比你大两岁,在你面前感情方面却像个孩子,你太清醒了,这样活着会很累的。”
两人继续向前走,脚下的高跟鞋跟蹭着地面。
“还好吧,偶尔做噩梦。”
噩梦就像连绵不绝的阴雨天,就算她打伞潮湿也会聚拢包围她。
在被拐卖去大山的火车上,她抱着布娃娃许过生日愿望,再也不要做噩梦。
布娃娃仿佛听到了她虔诚的愿望,真的赦免过她一段时间。
拍摄的三天换了几个场地,过程非常顺利。
和上次车展被人追着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了靠山那些恶意也统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