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不放心,我们可以走一趟衙门。”
听到柳烟桥要报官,妇人愣了愣,看了眼身旁站着的春儿,似乎是傻了,一时竟安静了下来。
趁着妇人安静的间隙,柳烟桥站起身,与一旁的春儿对视。
这是个年岁约莫十六七的姑娘,见柳烟桥看向自己,不知是觉得难为情还是怎么低下了头。
“认得我吗?”柳烟桥问。
春儿支支吾吾,怯生生:“认……认得……”
柳烟桥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温和,但落到春儿耳中,如同索命魔音:“依照你母亲所说……你自上工以来,每月的工钱,都不曾得到?”
“不……不是……”春儿的脑袋越发低了下去。
“那……是数额不对?”柳烟桥明知故问。
春儿几乎要将自己的头埋进地里,并不回答。
柳烟桥又低头看向妇人:“这位夫人,您说。”
妇人身子一颤:“是……是数额不对……”
“如何不对?”女子反问。
“少……少了二百文钱……”妇人战战兢兢伸出两根手指,道。
柳烟桥了然:“那……到手的工钱是多少?”
妇人低声回答:“二百文。”
“哦?”柳烟桥状似思考,“这我就不明白了。”
她似乎也是疑惑起来,伸手抚了抚下巴:“当初招工时,告示上写得明明白白,每月工钱二百文,如今您既说放了二百文下去,又从何处少了二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