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升起,靠在城墙边上的两个银鬃铁卫被发现,叫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之后,众人早已离去,城门也早已被合上。
城外雪中没有留下任何的脚步痕迹。
当换班的银鬃铁卫打开通往铁卫禁区的城门时,城门外除了漫天的风雪外,别无他物。
众人一路踩着没过脚脖子的深雪,深一步浅一步地向着城外的铁卫禁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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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一路上众人发现了三四次裂界怪物的身体碎片。
三月七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情况?裂界怪物打进来了?”
余烬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先不说驻扎在铁卫禁区的银鬃铁卫,基本都是铁卫里战斗力最强的那一批精兵,很难被突破,光是铁卫禁区之前的机械栈桥就足以阻拦住这些怪物了。”
“机械栈桥?那是什么?”三月七好奇的问道。
“那座桥啊,”余烬眯着眼睛,微微想了想,“是分隔人间和地狱的阻拦,也是沟通了人间和地狱的通道。”
“你们知道地狱的说法吗?‘筑城者’认为地狱在每个世界都可能存在,是一种若不介入则必然降临的状态。”
“他们相信,在未来,某种可怕的灾难将会到来。若不在‘存护’克里珀的指引下铸造墙壁,灾难就会席卷群星,让每个世界都沦为地狱。”
“据我的判断,克里珀所说的地狱可能和奥博洛斯有关,但……对此刻的贝洛伯格来讲,地狱就是我们的身边。”
“地狱是望不到边际的裂界。是疲惫的银鬃铁卫,是弥漫着死亡味道的空气,是……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轮回。”
“如果我们非要给‘地狱’这个说法赋予一个实体的话,我们一般叫它……铁卫禁区。”
余烬的口气过于轻描淡写,但在他轻飘飘的语气下,却隐藏着千万条生命的沉重,数百年历史的惨痛。
他的口气让人感觉他的话语不是不知道生死的那群愤青的纸上谈兵,而是经历了太多生死之后,对自己生命早已不放在心上的一种淡然。
再度在风雪中走了数十分钟后,随着风雪明显减小,众人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建筑群,建筑群呈半圆状,连接在一起,环绕着中间的一个十字型的栈桥。
栈桥的周围是高高的城墙,这些城墙沉默地耸立着,饱经风霜,而不残破。
等众人再度走近一些后,才隐隐约约看清那十字的栈桥并不是在每一个方向上都连通着周围的,只有左侧和下方的两个方向可以接通,而另外两个方向的栈桥则是从中间断裂了开来。
看着眼前残破的栈桥,三月七皱起了眉头:“这个栈桥坏了多久了?是没法修吗?”
余烬摇了摇头:“是我们故意这么做的。在前线戒备期间,把栈桥转到不贯通前后方的位置,然后从后方切断栈桥终端的能源,避免误操作,或者是……出现逃兵的可能。”
“这样做的话,即使前线溃败,裂界的怪物也无法通过栈桥渗透后方。”
直到看到眼前的这一座栈桥,听到了余烬的描述,众人才明白布洛妮娅之前听到下层区的人们对于银鬃铁卫的奚落时为什么会那么难以忍受。
在她的眼中,银鬃铁卫为了保护贝洛伯格拼上了性命,付出了青春,燃烧了自己的一切,换来的却是下层区的嘲讽、鄙夷、甚至侮辱,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换作是余烬,恐怕也……
“等等,”三月七突然反应了过来,盯着余烬问道,“为什么在下层区,他们侮辱银鬃铁卫的时候,你能够这么镇静地看着?”
根据之前余烬的表现来看,余烬并非是一个无情之人,他对于周围的同袍们充满了尊敬。
他从未对任何一个银鬃铁卫下过杀手,即使出手也会控制好力度,不会给他们造成残疾,甚至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但这样的余烬,在下层区看到银鬃铁卫面临指责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为银鬃铁卫说过一句辩解的话语。
“很简单啊,”余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