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轻飘飘的话，一瞬间站在走廊上的几人都愣住了。

叶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发软，跌跌撞撞的想往手术室里走，刚好看到了盖着白布出来的病床。

他手紧紧的抓着病床旁边的围栏，腿一软，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眼睛没有勇气再去看床上的人，右手一下又一下的往自己的脸上扇着巴掌：“妈……妈，妈…呜呜呜，是儿子没用，是儿子对不起你…”

叶眉看着他这副样子，终究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伸手去扶着叶柏：“哥，哥你别这样，哥…”

“张丽娟！你满意了！不用花钱了，你开心了？你的良心呢？”

叶柏眼睛猩红的看着一边久久没有说话的女人，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用力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华玉身边，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你看看她，你看着她你不心虚吗？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是人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现在我妈没了，你拿什么还？？我可以不眠不休的给你挣几十万，你能让我妈回来吗？能吗？”

张丽娟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呼吸颤抖夹杂着几分急促：“我…我没想到妈会…”

叶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一道沙哑浑浊但又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

“够了。”

叶骏成心里无奈又酸楚，在顾宁熙的搀扶下才勉强的走到华玉身边，眼睛一遍遍的看着她的模样，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的哽咽，却是一滴泪都再流不出来。

叶柏和张丽娟都没再说话。

叶眉捂着嘴，哭声却是止不住的从嘴里溢出。

一旁的几个护士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满满的无奈。

生离死别他们见过太多太多，但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们还是免不了的唏嘘。

几个护士自发性的安静的退到另一边，给去世老人家属充足的时间道别。

叶骏成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心脏如刀割般撕扯的痛，嘴唇颤颤巍巍的，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宁熙站在一边，手紧紧的握着，心脏堵的几乎要窒息。

一双温热的手搂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让她靠在他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你，但我可以告诉你…”雾泽伸手在她的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