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身体猛地一震,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也骤然降了下去。
“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
谢珏原本猜测她是急于逃出皇宫另谋一番天地的,但如今萱妃这个最大威胁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也有些掐不准她的想法。
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了谢潇许久。
“老实说,当我醒来知道萱妃已死的时候,竟然哭了很久。”
谢潇刚一开口,眼睛就像是被一层水雾笼罩,每一个字都被泪意裹挟:“她虽然虐待我羞辱我,但也是她给了我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她,我根本不可能安然长大。我当时心中很复杂,既解脱又难过。”
“我懂。”谢珏起身将她揽在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已经死了,你更不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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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谢潇被萱妃迫害时惨不忍睹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所以杀萱妃的时候没有一刻犹豫,牵机毒发的样子被谢珏埋藏在心里,自此对北元人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我还是回去吧,总让傅柳装着也不是常事。”
谢潇说话时的尾音微微上挑,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期待:“《廉政通鉴》只编纂了一半,高大人定然急着催我回去却不好意思说。皇祖母对我那么好,我不给她喂牌,她会把整个家底都输给别人的。八弟送给我的第二份礼物还没有收到,若是七皇子销声匿迹,他上哪去找我。”
谢潇又说了一大堆理由,不外乎是还没有把从小受的屈辱从谢砀身上讨回来、很担心二嫂和两个侄子的安危,以及想确定当初害她在密室里差点害她失去清白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二哥。
她回宫的理由可以理解为有责任感、事业心和顾念亲情,但就是有一项……谢珏咬了咬牙,男人骨子里天生的征服欲表示不服。
“蓝色烟花炫目瑰丽,就这么令你过目难忘?”他语调中有一股浓烈的酸醋味。
谢潇眨了眨眼,忽想起仲秋节那夜的穹庐阁:“嗯?你怎么知道?”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谢珏薄唇轻启,笑容里透着一股痞气,“我还知道你舍不得喝的酒被傅柳和谢砀喝光了。”
“什么?”谢潇愣了愣,“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
谢珏:“傅柳不敢上朝,不敢在宫中走动,也唯有整日躲在重州殿里吃吃喝喝,一来二去不就熟了。”
谢砀对于她来说还是那个满肚子坏水的阴险小人,傅柳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个聪明又风趣的邻家大姐姐,这两个人怎么能搞到一块呢?
不行,还是要尽快回去。
如果这两个人擦出火花,谢潇无法想象世界观会崩塌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