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点头,“是。”
谢潇笑起来眼睛弯如月牙,“如若回去一路快马加鞭,那我还有一天的空闲时间,三哥你可有空?”
有,只要她说一声,谢珏没空也要有空。
“当然。”他说。
这样的笑容,应该怎么形容呢?
弄珠游女,微笑自含春。
谢珏心中层层涟漪起伏不断,他夹紧了马腹,道,“走。”
两人单独入了城,在一家曲径竹林之处落了脚,谢珏熟门熟路的找邻居大娘要了钥匙,开了院门之后,谢潇发现里头竟然是一个古韵悠长、清溪细流、游鱼戏莲的雅致小院。
殷红的指尖触上潺潺流水,谢潇蹲在流溪旁问他,“三哥,这里也是你的别苑吗?”
谢珏将两人的马儿牵进院,低头整理着缰绳道,“这院子是老师芦先生买下的,从前我跟着他游学时在这里住过一阵,走时就把钥匙给了邻居大娘,托她有事无事来照料一阵。”
小院深深,花木扶疏,谢潇想起了青松书院里那个爱给活人写挽联的白胡子怪老头。
她虽然与芦先生认识时间不长,可也曾拜在他门下做过弟子,也得其一段短暂的护佑,可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音讯都不曾回过。
“三哥,过几天仲秋节,你若派人给夙州芦先生送节日礼,便只会我一声,我也备份礼送过去。”
“好。”谢珏知她在青松书院有诸多遗憾,于是故意打岔转移话题,“护城河那边有许多少女喜欢在游会时放河灯,待会儿可要去逛逛?”
“好。”谢潇刚点头,腹中就忍不住“咕咕”叫了几声,她有点尴尬,于是呵呵干笑两声,“有些饿了。”
谢珏指着阁楼上的房间,示意道:“你先上去休息,一会儿下来用晚膳。”
其实谢珏所谓的晚膳也很简单,也就是一碗民间百姓常食的一碗阳春面而已。
用膳的白瓷碗洗的干净锃亮,叶形面条长而微宽,佐料加的有酱油和炸制过的葱花,浇头还加的有雪菜肉丝,谢潇下来时闻了一口,飘香四溢。
她品了口高汤,瞬时胃口大开,嗦着面条正吃的开心时发现谢珏袖筒高高卷起露出了冒着青筋的手背,正坐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她迟疑了一下,“三哥,这阳春面,不会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