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一字一句咬道:
“孤每一刻钟就会随机杀一名贪官,每一个人都可以趁这个时间里好好想一想,你们的上线下线都有谁,是怎么联系的,又分别从中获利了多少,如若仍旧执迷不悟不肯吐口,血溅三尺、曝尸城门就是你们的下场!”
高位者威压力极强的声音铿锵有力,令跪着的人心生恐惧,可一旦承认就是杀头株连九族的大罪,谁也不敢尝试做那第一人。
一刻钟后。
有人脖颈上的大动脉被侍卫手中的利剑切开,四处迸发的鲜血溅入了杨大人的眼球之中,立刻蛰烫红肿起来。
杨大人惊叫一声满脸恐惧,似血一般的眸子如同见到鬼魅一般,瞬间就吓得屁滚尿流:“殿下饶命——下官有话要说,有话要说!”
张响大手一挥,侍卫架起了欲要坦白的杨大人拖进了官署之内,空气中继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死寂与血腥味,其余人就算咬着牙闭口不言,也是各个吓得浑身发抖。
谢珏冷漠的目光让人感受到一种窒息般的压力,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空气之中冷的令人颤栗。
这厢太子肃贪的手段越是暴烈狠绝,那厢的百姓们心中的暖意就愈发明显,老百姓们心眼朴实,一遍叹着贪官罪有应得,一遍对着朝廷狠辣不近人情的肃贪手法感动不已。
有些百姓心疼官员们辛苦,自发从家中端来一碗碗薄粥饭菜招待众人。
江敏渴极时擦了把汗,也不客气,大方就着破了边角的碗将里头的薄粥一饮而尽,忽觉味道十分熟悉,抬头朝着老乡乐呵一笑,“老弟,你这粥做得地道,可是淮南人?”
老乡倒是没想到这位正二品大官竟如此平易近人,惊喜道:“小人正是淮南人,莫非与大人是同乡?”
江敏将手中的假钞放在灯影下不停验看,笑道:“我当年中举之前曾在那里的书院读过十多年的书,也算半个淮南人了。”
“有缘有缘。”老张朝着江敏作揖,感慨道,“这些大官们可都是正经科考出身,朝廷培养一个人才那么难,为了我们这些贱民,太子殿下竟也说杀就杀……”
老乡激动的抹了把泪水,“想不到京里还是想着我们这些贫苦的百姓的。”
江敏哈哈一笑,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谢潇在这边忙得腰酸背痛,谢珏命人替下她时就迅速捂着腰背站了起来。
她自油纸包里头拈了个果脯吞下,又接过张响递过来的冰酥酪,只是里头本就不多的冰块早就融化了。
谢潇蹲在角落里一边吃着爽口的酥酪,一边注意着远处的谢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