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这些日子不在,迦南密香有时燃得不及时,但好在谢珏身体渐渐复原,纵然也会有惊怒不能自已的时候,但刚好谢绮都在场并及时打断,他尚能自控。

谢绮亲手燃香,内室里白烟袅袅,谢珏随意脱了外袍撂在椅上,双手抱臂半躺在圈椅里一言不发。

他在自己的亲姐姐面前,也如同一个身体疲惫、迷路又受伤的小孩。

谢绮道:“岚采女说的不一定真,说不定他是要离间我们和父皇的关系,还是先派人去找找是否有玉嬷嬷这个人,再做打算。”

“她说的应是真的。”谢珏嗓音暗哑,一路回来也是忍得极其辛苦,“母后存在他身边一时一刻,都在提醒着他当初被利益驱使所犯下的杀孽,明皇后做的事正中他的下怀,这件事于他而说捂下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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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一定。”谢绮还是半信半疑:“母后猝死那夜,父皇是晚一步才回宫的,你又被人下了药做了癫狂之事,此事若是明皇后做的,事后为何她只是建议将你送出宫去,简单点直接废了你的储君之位,或者杀了你,不是更好吗?”

谢珏陷入回忆之中,脑海之中的片段零零碎碎拼接起来,时隔了十八年,先皇后崩逝那夜,发生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

“母后去世的前两天,下人们就不断在我耳边说父皇负心薄幸、一直对母后冷暴力的事情,四岁的我不理解,那时就对父皇有了滔天的恨意,不知自己已被人教唆利用。母后死之后父皇才赶回来,有人先一步告诉我其实是父皇害死了母后,恰巧又有侍卫给我递剑,我那时被药迷了心智,提着剑便要去砍了父皇……”

“父皇当时抢了剑是要杀了我的,若不是皇祖母及时拦下,我当夜就死了。父皇主张废储,与皇祖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是明皇后站了出来,一力主张将我送出皇宫,父皇和皇祖母这才各退一步,事情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这件事是两人心中共有的痛处,谢绮是渊帝在潜邸时生下的第一个女儿,谢珏是渊帝登基后在皇宫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天家出生的嫡子嫡女,一辈子享不尽的疼爱与尊崇,全部都定格在了十八年前,先皇后崩逝的那一夜,如空气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两人再度串联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从先母后得了心痹猝死,再到谢珏被人教唆犯了弑君之罪,最后到谢绮沦为边缘人物二十三岁才觅得良缘,这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圈,每一个生长在这里头的人都难以逃脱被人陷害、被人算计的命运。

谢绮:“这件事还没有到底,这段时间我多留意一下明皇后,再去找一找玉嬷嬷,这些后宫的事你就莫要掺和了。你从小就与父皇有隔阂,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父皇又好不容易对你有些信任,莫要被人利用再捅出了你一直在追查当年之事。将你的地位牢牢稳固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谢珏抚了抚眉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