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你怎么不上天?
谢潇到今日才真真领略了文人有多毒舌,她撸起了袖管继续与学生继续对骂:
谢潇:“观汝颜大似可跑马!”
学生:“吾有旧友发屌似汝!”
……
数个回合下来,两人都已经争论得口干舌燥,竟还没能分出胜负,只打了个平手。
一名学生从中劝和,正当谢潇喘了口气还欲再骂时,身后忽有一道甜糯的声音响起:
“都干什么呢?”
韩策低矮的身子走近,掉了好几颗乳牙的他训人时还露着粉红色的小牙龈:“这位公子可是清澂师叔的亲弟弟,论起辈分你们也是要拱手作揖的,何敢在此辱骂贵客?”
小孩哥长得清秀,第一次见的时候瞧也是个调皮家伙,今日却硬是装的如此老成持重,谢潇正同人争论得脸红筋暴,那名方才还在怒气冲冲的学生,此刻却忽然没了嚣张的气焰。
“是学生口出狂言,请公子莫怪。”
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谢潇还未反应过来,那学生拱手之后就已经告退了。
“正吵着架呢,怎么说停就停了呢?”谢潇望着学生那灰溜溜的背影,摊手道:“你这面子够大的。”
“他们都是我爹爹的弟子,不是我面子大,是清澂师叔面子大。”
韩策抬头仰望她清澈水灵的眼眸,侃侃答道:“清澂师叔当年在西域与着述甚多的诗僧昙摩法师探讨佛理并且赢下,昙摩法师赞其‘诗句道义清绝,可与靖节相上下,见之令人萧然’。使得青松书院在中原以外的国家都名声大噪,这才有了如今比肩接憧,众星拱卫的样子。”
“清澂师叔在这里,可是国宝。”
谢潇侧眸,还是第一次听说谢珏从前的事情。
先前她还因书院的厨子都会吟诗这件事唏嘘不已,如今又听到七八岁的小孩也能出口成章,心中叹道,就算谢珏年纪轻轻就能在文届成名,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些与谢潇没有关系,她只希望芦先生尽快收下八弟为徒,她就能离开这里去夙州城潇洒了。
韩策人少辈分高,平时听着爹爹话在学生们面前总是装得端肃沉稳,身边没有学生之后就又恢复了初次见面小孩子们顽劣的性子。
他手有些痒痒,走着走着遇到一个腐烂的木桩,看到其中有个好东西,一把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