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妃疯言疯语骂了半晌,谢潇心中一直憧憬着离开皇城远赴外地上任的事,皆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等到她离开京城为官,萱妃一介深宫夫人再如何生气也鞭长莫及了。
且萱妃不会告发她是个冒牌货的事,这是谢潇自小表面顺从实则抵抗的底气。
同时萱妃也知道明日她是要去参加春猎的,这次倒是没有下手掌掴,只是这位母妃一时不消气,她就得一直跪着,从小到大,每次见到萱妃之时都是这样。
只是这一跪就跪到了夜幕之上,回到太子东宫时已是深夜。
谢珏不知在忙着什么,东宫之中夜半时候还是灯火通明的。
徐江瞧见她略微发瘸的双腿问道:“七皇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走路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她仍旧是这般说辞。
“冒冒失失的。”
谢潇怀中被人抛过来一只红塞的羊脂玉瓶子,她吓了一跳只得双手接住。
谢珏倚在殿门口说道:“你也不小了,吃个糕点差点噎过去,好好走路还能摔着,你能全须全尾地活到十七岁,简直是个奇迹。”
谢潇咬牙:“要你管!”
膝盖仍旧痛得无比,就在她踮着脚回偏殿时,谢珏却忽然跟了上来:“可要三哥帮你?”
谢潇捂紧了胸口,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敢劳动太子大驾。”
她叹着身体之痛龇着牙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某人却轻咳一声,道:“明日春猎,就按你说的去做。”
谢潇回头,这次却换上了笑嘻嘻的面庞:“成,如若三哥你发挥得好,非但刘家要退婚,想必今后几年,父皇和皇祖母定也不会逼你成婚了。”
谢珏黑眸漆黑如墨,道:“但愿如此吧。”
谢潇回到偏殿发现膝盖已经肿得乌紫,谢珏给的药效果还不错,涂上之后冰冰凉凉的,到第二日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只是走路还有些僵硬。
皇家园林坐落在城东,春光明媚之下,这块自然湿地比往日更加地肥水美,飞鸟走兽翔集,是个狩猎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每一代政权的交替都是在马背骑兵之上夺得的江山,渊帝虽然崇文,但还没有忘了鼓励骑射,年年都会举办春猎秋狝,京城中武官全部参加,文官勋爵之家也都可以携带家眷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