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呆住,挠挠头,他想说他是君子。
但夫子说君子是高尚之人,他只是个农家小子,哪里谈得上高尚呢,就是饱读诗书的夫子,只怕都不敢称自己是君子。
梁青娥见二毛妮竟问住了大壮,禁不住觉得好笑。
陈秋莲一点二毛妮额头,嗔怪道:“大壮把自己辛苦学来的知识教给你们,可是一点都不藏私,怎么就不算君子了。”
“你再淘气,当心大壮这个小夫子恼了,再把你开除不教你。”
大壮赶忙道:“大伯娘,二姐同我玩呢,我不恼。”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早早前往学堂,连中饭也是带了干粮在夫子家里由夫子家的儿媳热着吃,下学归家时,已是傍晚。
原本该由他干的那些活计,如今却全都落在了两个姐姐身上,对此,大壮很是愧疚和不安。
他不知道如何缓解两个姐姐的劳累,见姐姐们对识字很是感兴趣。
便日日在晚饭前后的间隙里,把所有从学堂里听来记来的知识认真教给她们。
二毛妮听大壮这样说,面上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正笑闹着,就听敲门声乍然响起。
梁青娥坐的离院门最近,听见敲门声,忙起身过去开门。
门栓刚一拿开,一道温厚声音紧跟响起:“婶子,是我,秦东海。”
见是秦东海,梁青娥忙侧身把人往院里让,待看到他身后还隐着个小姑娘。
忙笑着道:“大丫也来了啊,快进来,这天越发冷了,快别站风口吃风,回头再着凉了。”
把二人让进堂屋,还未来得及让座,就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你怎么也不管管嫂子,六丫这丫头片子不是活的好好的嘛,非得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害的我这个出嫁女也跟着受你们连累,现在只要一出门都被人指点耻笑。”
秦兰花这阵子连门都不敢出,只是哪怕窝在家里,都有嘴贱的妇人搁家门口碎嘴。
扰的她不胜其烦,尤其这些人言语中还带着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意思,更是听的她满腹怨气。
这一听到娘家哥哥来家,她立马也从房里走了出来。
只是她脚还没踏进堂屋门槛,一连串抱怨的话便如连珠炮冲向秦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