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娥闻言,手头的活儿就停下来,抬眼就往陈秋莲脸上瞧,直把陈秋莲看的有几分不自在后。
她方淡声道:“还是做成上衣下裤吧,究竟他刚入学堂,大张旗鼓的穿长袍,回头若没学得二两墨,没得惹人背后笑话。”
陈秋莲忙不迭应下,再不敢多言,抱着衣料匆匆就走了出去。
瞧着大儿媳近乎狼狈离去的身影,梁青娥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又非是那种苛刻刁钻、动辄打骂媳妇的恶婆婆!
自大儿媳进门以来,她更是从未干过张口就骂,伸手就打的事儿,怎么这大儿媳就这般怕她呢。
就连询问大壮去学堂念书的事儿,都不敢明明白白问出来,非得这般迂回周折,拐弯抹角来旁敲侧击。
“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究竟都在想些什么,这也是闲的,净瞎琢磨这些不当吃喝的事。”
忽又想到三儿媳更是不省心,梁青娥心头烦闷更甚。
她把棉花筐子都搬到地上,决定打明儿起给家里人都找些活儿做。
手脚忙起来,脑子也就没功夫盘算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事儿了。
不过,老大家的还真是给自己提了一个醒,大壮上学堂这事儿,确实不能再拖了。
赶明儿也去村里打听打听,问问可有人晓得除束修外,还得给夫子准备别的礼物吗。
要说大壮,最近过得可谓特别开心,因家里养了牛,近来他在小伙伴里的威望,那是直线拔高。
每每出去打猪草牛草,都有小伙伴给他送草料,只为待他牵牛放风时,也能喂一喂大黄吃草。
不过梁青娥却是禁止别人投喂草料,大壮虽不明白缘由,也听话照听照做。
没几日功夫,梁青娥就打听清楚了入私塾读书的流程。
只是这时节私塾正放农耕假,需得等学堂开学后,才好带着大壮去夫子家商量入学事宜。
与此同时,村里家家户户也都翻完了田地。
时至霜降这日,村民们俱都纷纷拉着麦种耧车奔向田里。
有牛的人家催牛拉耧车,没牛的人家也只好自个当牛拉耧,麦种装在耧斗里,耧车前行时,麦种顺着耧腿的小孔落在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