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银红一副我就知道你会问的模样:“七月初二那天下了大雨,咱们没法出摊。”
“那后面七月十六,七月二十六怎么就出摊了,那两天可同样下了大雨。”
“你这娘们是不是怀孕怀傻了,我七月初八这天不是买了一卷油布吗,方才不是明明白白念出来了,光油布就花费了四百多个铜子。”
叶银红白她一眼,提起油布的价钱,那是一脸肉疼。
秦兰花泄了气,发现自个不管提出啥样质疑,这娘们都回应的有理有据。
且她竟还准备了账本,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是,这婆娘大字不识一箩筐,知道账本上写的是啥吗,她知道毛笔怎么握,那字都怎么写吗。
她眼睛一亮,还没开口,就听一道温和声音响起:“二弟妹现在也了不得了,都学会记账了。”
秦兰花看一眼说话的陈秋莲,发现她也没那么讨厌,瞅瞅人家,这才叫绵里藏针的笑面虎呐!
这脸上还挂着笑呢,就直指问题的关键处。
自己怎么就这么直肠子,天天给这贱人当马前卒,好名声她得着,坏名声自个担着,真是阴险的很。
秦兰花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就见叶银红把账本递了出去。
“嗐,大嫂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哪里会记啥账,这是住在前院阁楼的书生帮忙写的,至于润笔费,咱们每日里管他一顿晚饭就成。”
账本在众人手中转过,转到林飞鹰手上的时候,秦兰花也偏头瞧了眼,她虽不识字,也不懂啥书法。
然那扉页上清晰的笔迹,一撇一捺横平竖直中自有说不出的韵味,瞧着就赏心悦目的紧。
账本传到梁青娥手里,月光下,梁青娥看不出什么表情,她轻轻摩挲了一下书皮,一页页认真翻过。
翻到带有字迹的最末页后,她唇角微微扬起:“难为老二媳妇不识字,竟能记的一字不差。”
叶银红一瞥秦兰花:“那有什么办法,只要一想到有人觉得我天高皇帝远吞了收益,我就恨不得把这些数目都刻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