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再不敢替这二人转圜,冲着薛蜜,惶惶解释撇清自个。
“大小姐恕罪,这些都是我之过,是我没有约束好姻亲,东家提拔我,我必尽心尽力辅助东家,周某保证,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大小姐如何责罚,周某都领受。”
周管事撇干净那俩公婆大言不惭的话,对于二人干的勒索钱财的混账事,一力承担了下来。
梁青娥看着面前诚惶诚恐的周管事,心里不禁给他鼓掌。
好好好,这一番话下来,既没推卸责任,又表了忠心。
薛蜜眼睛盯着周管事,一字一句道:“周管事,你能在黄川镇耀武扬威,仗的是我薛家的势,你的姻亲故旧能在码头作威作福,仗的是你周管事的势……”
薛蜜刀子一样看向周管事,继续道:“红河漕运姓薛不姓周,对于不明就里的外人来说,他们在码头受欺,那就是我薛家以势压人,我薛家向来怜贫惜弱,薛家的名声,不容任何人损毁,你明白吗。”
“明白,周某明白,回去定会好好约束亲朋,周某定不会辜负大小姐的教诲。”
薛蜜冷哼一声,道:“听说你婆娘去年刚给你添了个大胖小子,娇妻幼子一哄,只怕我的一片苦心,就抛到脑后了。”
周管事一脸尴尬:“不会不会,大小姐言重了,不管什么时候,周某都以码头的利益为先。”
“是吗,那好端端,霜霜怎么从先生那里退学了。”
听薛蜜提起亡妻留下的大闺女,周管事一脸纠结,最后道:“霜霜前儿染了风寒,等她好了,三五日内必去的,霜霜愚钝,还望大小姐多提点着她些。”
薛蜜神色稍霁,道:“行了,你去忙吧,霜霜那是内慧守拙,你替她谦虚太过了。”
周管事提心吊胆来,愁眉苦脸走,临走前摸出一个钱袋,再三请梁青娥收下,算作他小舅子岳父母冒犯的赔礼。
“老人家,你们以后安心摆摊,若有人还打着我薛家的名号欺人,你只管去府里找我。”
梁青娥看着面前神情舒展如换了张脸的小姑娘,忙诚恳道谢。
对于薛蜜的话,她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