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牛车的柳江儿心里清楚，自家先生在生气，生他自己的气。

柳江儿自己也生了气，三千人也是如此。

而让三人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认识的人，认识不久的人，她叫萧小小。

当听到梦星尘毁掉萧小小的双眼时，柳江儿想要拔剑，但已因为“天外飞仙”消耗尽灵力的他忍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学会忍耐，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三千人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强，无法为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讨回公道。

能让柳江儿生气的人不多，而能松生气的人更是不多，而这不多的人，若不是当世绝顶天才，是挤不进这不多的人里。

柳江儿知道，这不多的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酒，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之一，这是自家先生说过的话。

但他也说过，酒，是天底下最不好东西，没有之一。

好与不好，就这样被自家先生用在了同一处地方。

而酒对于自家先生来说，便是好与不好的存在。

酒好，是暖了他胃，暖了他那冰冷刺骨的身体。

酒不好，是因为每一次喝酒，便是他身体每一次受寒冷之苦的时候。

所以，酒这东西，对于自家先生来说，是最好的东西，同时也是最不好的东西。

这几天来，自家先生一直没有饮酒，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寒气侵骨的痛苦。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

风中带着沙，但大黑牛的眼睛却没有小上一分。

柳江儿望即将进入的城门，有了话题，问道：“先生，这座城为何叫百里沙城。”

三千人望着古道两旁的青山绿林，心里也奇怪着“百里沙城”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传来松的声音，他回道：“进去了，便什么都明白了。”

城门很大，却只有进去的人。

城墙很高，高得吓人，也不知往南北方向延伸的高墙尽头会在哪里？

城门的走道很长，长到只能望到尽头的光。

或许是他们来早了，又或许是来晚了，所以进城的人极少。

大黑牛走了很久，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