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事情皆是他此前所为,但正所谓秋后算账,即便事过境迁,又怎能轻易言迟呢?
此事所涉及的范围极广,影响之大超乎想象。
这块腐朽不堪、深藏于大宋内部的顽疾若不能被彻底剜除,那么大宋又怎能从濒死之境重新焕发生机呢?
待到她再次踏入赵构的书房时,只见他仍端坐案前,手持毛笔专心致志地练字。
然而,或许是心中有事而分神,今日他笔下写出的字全然失去了往昔那般的果断与利落,笔画之间隐隐透露出一丝迟疑和犹豫。
"皇妹来了啊,来,陪朕练练字可好?" 赵构头也未抬,轻声说道。
妤兰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当真确定要我陪你练字么?"
见赵构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妤兰这才缓缓移步至书桌旁,取过一支毛笔,蘸满墨汁后开始书写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却仍未见妤兰完成书写。
赵构不禁心生疑惑:不过寥寥数笔而已,怎会如此费时?难道皇妹在故意拖延不成?
这般想着,他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妤兰身后。
当他看清妤兰写下的那些字时,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呆立当场,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作为他的对手,不说字写的比他好,也该自有风骨。
可如今他瞪大双眼紧盯着纸上的字迹,只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字写得绵软无力,毫无筋骨可言,怕是连三岁孩童都比她写得要好上千百倍!
“你,把我幼时练字的字帖拿回去,将它抄写百遍,我明天检查。”气的他都忘了自称吾了。
“啊?”妤兰傻眼了,她心想:这是眼看打不过就换种策略来累死她吗?
回过神来的妤兰眼见谈话偏题了,便赶忙端正神色,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兄,我们先不谈这练字之事。关于朝臣的处置,朕已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