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向太上皇所在之处。当她踏入那间屋子时,一眼便瞧见太上皇正专心致志地练字。说实话,这位太上皇的书法造诣着实令人惊叹,真不愧是宋徽宗的儿子啊!
或许正是由于长期赋闲在宫廷之中,远离了朝堂纷争和尘世喧嚣,使得太上皇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书法艺术的钻研之中。短短几年时间,他所积累的功力已然深厚无比,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就在这一刻,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爱才之意。暗想道:这赵构若是日后能够放下过往的一切,寄情于山水之间,忘却那些权力与争斗,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得以存活下去。
正当她沉思之际,赵构抬起头来,微笑着问道:“来了,吾这字如何?”
只见此时的赵构,唯有在练字之时方才显得如此收放自如、随意潇洒,仿佛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随着笔墨消散无踪。
她定了定神,仔细端详着桌上的字幅,由衷地赞道:“皇兄这字,出笔迅疾果决,如疾风骤雨般凌厉;笔画则遒劲多姿,似苍松翠柏般挺拔。
挥洒纵横之间,尽显豪放之气;放纵飘逸之余,更具灵动之美。实在是妙不可言,一气呵成之作啊!”
此刻的妤兰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他能成为赵子昂的启蒙老师呢。
然而,赵构却突然间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早已将一切都布置妥当吗?势必要取我性命,又怎会真心实意地称赞我的字呢?”
说罢,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神色变化中寻得一丝破绽。
“我真的累了,再也没有精力去争斗了。实际上,我早就应该认输才对啊!难道我不应该早点看清这残酷的现实吗?
你竟然教唆秦桧那个奸佞小人,还唆使金国那帮人对我恨之入骨。可是,你又怎么能够确保这些深深的恨意不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呢?”
妤兰心里非常清楚,尽管眼前的赵构看似是以退为进、耍弄手段,但他说出口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发自肺腑的真言实语!
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妤兰亲自将一把弓送到了赵构的面前,而那把弓恰恰就是完颜宗望曾经使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