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嗓音似松了一口气,又似掺了丝怅然若失。
她以为,她是真怀了……
“挺好的,不用再担心那药会对身体有影响了。”
周妄野从她手上接过验血结果,揽住她肩头往病房走。
垂在身侧的手,指腹一直摩挲着那张薄薄纸张。
两人刚回到病房,许见溪手机响起,是梁穆森打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
“昨晚你跟徐毅州在信安新城有饭局?”
梁穆森声音很沉。
提起徐毅州,许见溪神色骤冷:“是,怎么了?”
“他昨晚在酒店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你知道吗?”
许见溪眸光下意识看向周妄野,对上他清冽眸光,脑子百转千回,厉声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不应该来问我,你该去问问徐毅州,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梁穆森脚步顿在医院走道上,褐眸沉沉:“他做了什么?”
昨晚徐夫人怒气冲冲打电话给他,他才知道他们俩去了信安新城。
知道徐毅州受伤进医院,他就打电话给她,结果一直关机。
“他用下三滥手段,给我下迷药!”
许见溪咬牙,只要一想到徐毅州在自己昏迷时不知道做了什么,她就恨得想亲手撕了他。
梁穆森心头一震,许见溪又说了一句:
“大哥,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张了张嘴,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握紧手机,眸光瞥向只隔了十几步远的病房门,金丝边镜框下的眼变得冷厉,周身气息阴森阵阵。
抬腿大步朝徐毅州病房走去。
许见溪挂了电话,情绪不受控地乱了呼吸。
周妄野幽眸沉沉,长臂一伸,把她紧紧搂进怀里,贴在她耳畔柔声低语:
“没事,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别乱想,嗯?我狠狠揍了他一顿,以后他都别想再翻身。”
在没人看见的角度,他狭锐眼眸布满狠戾。
许见溪被他温热体温裹得紧紧的,双手紧抓着他胸前衣服,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充斥鼻间,她忐忑焦躁的心慢慢缓了下来。
好半晌后,她微仰头:“把他打残了吗?”
周妄野低头蹙眉:“你担心他?”
“当然。”
许见溪瞥他一眼,“我怕他残了,徐家要缠着我一辈子,我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
她嗓音透冷,语调坚决。
“不会的。”
周妄野眸光幽深:“我不会再给他机会缠着你。”
与此同时,另一间病房里。
徐毅州头上绑着绷带,脸上青紫交加地半靠在床上。
徐母在沙发上擦眼泪,徐六战战兢兢地站着。
梁穆森沉着脸进来时,徐母脸一板,刚想斥责,就见梁穆森视他们如空气,大步走到床边,一拳就朝徐毅州脸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