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疯也似地扑过去,死死攫住男人的胳膊两边,试图去找破绽与侥幸,“你撒谎!霍占极坐得应该是我的右手边,左边是你,右边是他,我当时听见他来的,长风还跟他打招呼,不是他,怎么会是他?!”
她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浑身就剩攀着霍印的那点力气,仿佛稍有不慎就要整个破防掉。
男人反手托住她,视线不觉挪到楚暮受伤的脚跟上,“我先送你去医院。”
楚暮却是一把推开他,摇摇欲坠跌坐在石阶上。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不相信他每天晚上都抱着她入睡,他们耳鬓厮磨,水乳交合,他会给她带好吃的,送她贵重的礼物,陪她出游,带她听歌剧,为她挽起袖子做饭。
楚暮不信幸福曾离自己那么近,却被她亲手毁于一旦。
“霍印,你说那支钢笔是你的,我一度以为,我当年在宴会上见到的人就是你,可我的耳朵会骗人,我的眼睛却历历在目,你不是他,我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你。”
原来一开始就错了,她把人给搞错了,“看在我先前也算救你一命的份上,麻烦你同我说句实话行吗?那天晚上,坐在我左手边的那个人,他才是当年宴会上弄丢那支钢笔的男人。”
霍印静静看着她那一脸的悲怆,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荒芜。
这样一来,似乎所有他想不明白的地方,突然便有了答案。
难怪当初在马场,她会奋不顾身救他,每当听见他的声音,纵是楚暮极力克制,也总会让霍印感受到那么一丝丝与众不同,还有方才她不顾性命撞开他,又说了那些容易令人误解的话。
原来,这个女人早在多年前,就对占哥动了心思,只不过后来双目失明,凭那支钢笔才让他霍印对号入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