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在逞强,霍印也没接话,他视线挪向女人被子下的玉腿,不管怎样,她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幸好没什么大碍,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医生说你是长时间过度疲劳才会昏倒。”
男人本来还有些话要讲,可到了嘴边,又换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我爸,他……有点严重。”
楚暮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翻看霍占极那本证件,好好一张照片已经被她捏得很褶了,她懊恼不已,掌心一遍遍想把它抚平。
霍印见状,唇线微微绷了下,他双手插入裤袋内,折身默默离开。
刚出病房门,就遇上前来查房的西嫣。
“霍三少?”
霍印淡淡瞥她一眼,没说什么,径自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西嫣目光追视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惊讶逐渐转为疑惑。
他怎么会从这间病房出来?
过得一会儿,楚暮听见已经关好的房门,忽地传来门把的拧动,她迅速把红本塞到枕头底下。
“别藏了。”西嫣眼尖,似笑非笑走近,“你跟阿占的离婚证,还是我帮忙从你手里拿下来的。”
楚暮直视着来人,一身白大褂,身形高挑,完全陌生精干的大美女长相,声音的辨识度却被她铭记于心,“西小姐。”
西嫣同楚暮那双黑亮有神的杏目对上,不得不说,白展堂的医术的确过人,要按照西嫣推算的话,半年时间让她重见光明,实属难事,“躺了三天,精气神还是这么差,看样子,阿占还真要了你半条命。”
三天?
她居然昏迷了这么久?
楚暮左腿拱起棉被,目光如炬,“西小姐,你一个从未参战的人,并不是什么胜利者,没必要这么跟我说话。”
听言,西嫣表情略一变色,须臾间又笑靥如常,“我可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你根本不了解阿占,我在他身边追了十年之久,见惯太多,他完全是个没有心的人,否则,霍太太怎么都轮不到你头上。”
西嫣先前还觉得,阿占对这女人格外不同,终归是她多虑了,“我们无非同命相连罢了。”
楚暮安静的看着她,目不斜视,片刻之余才道:“霍占极不是没有心,我想,他应该是比较厌蠢。”
如此含沙射影,西嫣挑了挑眉,却并未表现得生气,心里反倒十分平衡,“袖子挽起来,先量个血压。”
她是主治大夫,本不该亲自干这类粗活,但西嫣就想来这里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