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林秾音的声音很轻,说出这两个字,便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陆澹回过头看她,见她双眼依旧紧闭,方才那话,似乎只是梦话。
只不过,她的手不似之前那般规矩地放在锦被下,而是伸出了一只露在外头。
陆澹方才听得并不算真切,他看向赶来的月环,问:“夫人方才说的什么,你可有听清?”
月环摇头,她刚进来,还不如世子离得比姑娘近,姑娘方才那梦话说得又轻,她哪能听得见啊!
陆澹又望向林秾音,见她依旧保持着这副模样,方才似乎只是睡梦中的挣扎,便上前去为把她那只不安分的手,重新塞进锦被里。
旋即,便往外走去。
也就是这出去的时候,月环看见了陆澹外袍上染的血。
她猛然睁大眼睛,捂着嘴,轻“嘶”了一声。
但转念又想,世子看着挺精神的,估计是别人的血吧!
她只看了两眼便转过来守着林秾音。
方才姑娘虽是说得梦话,但到底也是个好的征兆。
或许姑娘下次再说话时,便是真的要苏醒了。
月环想着,等姑娘好了,她一定要去寺院给姑娘求个平安符来。
这一两个月,姑娘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
陆澹走到堂间时,依旧在琢磨着林秾音刚才所说的那两个字。
他听得不怎么真切,只能在脑海里多次模拟她说话的声音语调,想以此来推测出她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从“孩子”到“老子”,从“杌子”到“珠子”,各种奇奇怪怪的词,都在陆澹脑海中过了一遍。
可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完美贴合林秾音方才语调的词来。
陆澹不由得摇头懊恼,他自诩过目不忘,入耳不出,如今却是连这般简单的一个词都没能想明白。
“世子,水烧好了,您可要现在去沐浴?”冬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陆澹眉眼一挑,抬了抬手,将冬至招了过来。
陆澹盯着冬至好几眼,才缓缓问道:“冬至,我问你,你若是死里逃生后,最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