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莞泠在他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匕首看了两眼就丢开了。“什么稀罕物,值得你天天看。”
裴云川这才听出她话里的不忿,抬头见她靠在迎枕上,帕子在手里绞着,一看就是受了委屈了。
他忙放下碗问:“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一旁的小月上前给二人杯中添了热茶,随后便退了出去。
“我仗着祖母疼爱,又是嫡子宗妇,谁敢惹我?”谢莞泠生着闷气,故意说这些话。
看的裴云川只觉得好笑,他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收起面前的东西,“那好吧,既然无事发生,那我就睡觉去了。”
“你今晚就在书房睡吧,别回屋了。”谢莞泠这下真生气了,起身就要走。
裴云川赶紧拉住她的手臂,好笑道:“百姓要告状也会递上状纸在等官老爷升堂的,怎么到你这,是冤也不述,状也不递了?就光说些酸话,这叫我怎么断案?又如何为你撑腰呢?”
谢莞泠撇过头去,闷闷道:“今儿在九妹妹房里试嫁衣,大伯母和二叔婆说起我嫁你有小半年,肚子还不见不见动静,当着我的面儿,就说要给你纳妾。”
“二叔婆还说起了她娘家的一个侄孙女儿,说是改日带进府中来拜见。”
谢莞泠越说越生气,换谁也忍不住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儿给丈夫找小老婆。虽然气急,她还是想着慧春大喜的日子,对面又是长辈,竟是一言不发生生忍住了。
这不刚从四房回来,就忍不住对裴云川说起了酸话。
裴云川听完她的话,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顺手将人扯进怀里。“夫人在我面前吃醋,就不怕落个善妒之名?”
谢莞泠听出他是在取笑自己,伸手揪着他的耳垂。“我怕什么?将丈夫赶出房门的事情我都做了,还怕人说我善妒?”
赫连初的事情她不但不生气了,甚至还有些同情。她一个内宅大院的妇人都听说赫连初流产的事儿。
未婚先孕,即便身份尊贵,在异国他乡出了这样的事情,多半也是活不了了。最可怜的是,这事儿居然还是西魏皇室的人自己设计的,手足相残,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