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眼圈都红了,尽管她素日也是温婉和顺之人,这下也忍不住气的大骂起来。“随便议论别人夫妻的事情,这就是谢府的家教吗?”
“我谢府家教从不让语人是非。”谢莞泠不紧不慢道:“可方才大伯母与大嫂言之凿凿议论的是什么?我还以为是各家规矩不同,便就以为大嫂这事是可以说的。”
这是把大房一大家子都给骂了,眼见着场面收不住了,高座上的裴母终于发火了,手中的杯子“碰”的在桌上一砸,刚才还乱糟糟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都说够没有?”
裴母平时和蔼,可是一生气起来家里没谁见了不发怵的。
“就为了这些事情不吵个天翻地覆不肯干休,哪像有规矩的人家,比那长街的市井商妇还要不如。”
裴母一口气没顺上来,田婆子赶紧上前给她拍背顺气,又叫丹蔻、月芽拿水端盆。
几家媳妇孙媳也都围了上去,嘴里“娘”“祖母”的叫着。裴母刚缓过劲来,一看前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又觉得胸闷气短。
“行了,我这把老骨头暂时还死不了。”裴母就着田婆子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面对一屋子媳妇、孙媳妇,仍是余怒未消。
“王氏、刘氏。你们两个做裴家妇多少年了?侯府哪条规矩告诉你们可以随意编排他人?尤其是你,刘氏。”
裴母:“四哥媳妇年轻气盛不懂事就罢了,你快比她大出一轮了怎么嘴上还这么不饶人?谢府家风清明得陛下称赞,哪容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当着众人的面,裴母还要给王氏留脸面,对她只是一句带过,对刘氏就不一样了。
“还有皎皎。”裴母在“皎皎”二字上加重了音。“你比祖母最小的孙女还要小上一岁,我素来是最偏心你的。你是裴家宗妇,无论何时都该端庄持重才是。哪有当着一大家子和妯娌拌嘴的。”
裴母端坐身体,从王氏到谢莞泠,三个人挨个教训了个遍。转头又说曲氏的不是,怪她没教导好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