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将哭声咽了回去,“家里几个叔伯兄弟知道,娘家的兄长也知道了,还有就是你夫妻二人和谢太傅。”
谢莞泠想了想,道:“昨日我傍晚出门,是与舒香看雪去了。舒香因贪玩受了寒,卧床不起,我今日是来探病的。”
张夫人一怔,瞬间明白过来谢莞泠的意思。她们现在只敢偷偷摸摸去找人,但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转眼就是元宵佳节,要庆三天,宫里少不得要办场宴会,届时张舒香不出席便说不过去了。
“称病不是长久之计,不过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张夫人不是没想过对外谎称张舒香是病了,可这会儿若来个人来探视,岂非全要露馅了。谢莞泠愿意来做这个“证人”,这话更有信服力了。
安抚好了张夫人,谢莞泠沉着脸从张家出来,她知道张舒香是个胆子忒大又不着调的,真叫人不省心。
便是不想嫁人也不该就这么逃出家去,而且连一封信也不给她留,害她担心这么久。
绛绛扶着她上了马车,方才她没陪着谢莞泠进张夫人屋里,自然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但看谢莞泠这脸色还以为她是担心张舒香,便宽慰道:“夫人,张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谢莞泠将头靠在迎枕上,只是应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兴许是这段时间太累,尽管马车一路上有些颠簸,谢莞泠愣是没醒。
等快到家门口时,绛绛才把她推醒,“夫人,到家了。”
“嗯。”
谢莞泠下车,遇见了三房的裴云沐夫妇,两行人打了个照面,谢莞泠笑着打了个招呼。“二哥二嫂这是要出门?”
金氏牵着两个女儿,笑盈盈的,“我娘家嫂子又得了个嫡子,今日回家贺喜。”
“那可真是好福气,二嫂怎么不早说。这样的喜事,咱们府上也该准备份大礼才是。”
按照规矩来说,亲家家里有添丁的喜气,府里应该提前一个月就预备着的。
金氏只说:“今天去找过大嫂和你,碰巧你不在,你身边那个小月是个妥帖的,已经挑了几样礼一起送到我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