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伯府内,秦子安父母俱在,坐主位。
庄宜坐在左手下侧第一把椅子上,冷眼看着堂上那对狗男女。
那名外室女跪坐在地上,半个身子都靠到了搀扶着她的秦子安身上。
“怎么,刚刚那两杖是把你二人的礼义廉耻都打烂了吗?当着父母双亲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外室女闻言羞红了脸,娇滴滴地直起身子,修长雪白的脖颈半垂,半抬着眼看向庄宜,真真是弱柳扶风。
“夫人见谅,伯爷一向骄纵小女子,这才失了礼数。”
庄宜嫌恶地皱紧眉:“该先向老伯爷夫人请安问礼,这么简单的规矩都不懂吗?”
“小女子父母早亡,幸得伯爷照拂,才有一瓦遮身。”说着,眼角泪光闪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秦子安,秦子安也被这种脆弱易碎的气质打动,忍不住半跪到地上,将人揽进怀中。
“绾绾……”
“伯爷……”
“咳咳!”端坐主位的老伯爷咳嗽两声,打断了二人的深情对望,“子安,你这次也太不像话了!”
“是啊,这要我们如何向虎威将军府交代啊!”老夫人同样恨铁不成钢道。
老伯爷父凭女贵,从一个灰头土脸的泥瓦匠摇身一变,勋爵加身,可麻雀飞进凤凰群仍然是麻雀。
他不懂礼仪规矩,不会说漂亮话,也学不会在权贵中挺直腰板走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荣安伯府就是燕京城的笑话。
勋爵人家邀请他赴宴品茗作诗,可他一个大字不识的泥瓦匠,能做的了什么诗,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充当笑柄。
直到庄宜嫁入荣安伯府,立家风、清门楣、执掌中馈,借着虎威将军府的东风,荣安伯府才勉强在燕京城站稳了脚跟。
他当初自请将荣安伯的爵位传给秦子安,并不是为了自己这个混账儿子,而是为了补偿庄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