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杯子,拿起被子上的字条。
白纸上的笔迹苍劲潇洒,不缺灵动的翩然,也不缺松柏般的挺拔。
只一眼,沈即安就认出,那是陆致南的字。
其实,她只见过一次陆致南的字迹。
那是寒假时,她去了沈从砚的房间找书,一进屋,便看到沈从砚在抄作业。
她大为震惊,心想学霸哥哥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在她的一脸茫然两眼瞪大之中,她看到了另一份作业的字迹,第一眼她就觉得那字真好看,第二眼,她就看到了作业上的人名。
潇洒的三个字,陆致南。
年级第二抄年级第一的作业……沈即安当下就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回过神,沈即安看着手上的字条。
雪白的纸上,写着一段话:
今日有事不在,好好养伤,晚上来陪你。
右下角,依旧潇洒的写着三个字,陆致南。
沈即安看着字条发呆了很久,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着。
郊外。
陆致南踹开摇摇欲坠的铁门,进到黑漆漆的厂内,破旧的环境和脏乱不堪的配置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林绎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破地方……
“陆总,这里。”
林绎朝他挥挥手。
空旷的房间里,有个男人被绑成粽子一般跪坐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块白布,眼神恐惧的呜呜叫着。
“拿下来。”
陆致南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将那男人嘴里的白布拿下来。
“陆总,饶了我吧,我……我也走投无路了呀,求您大人有大量……我错了,我该死……”
那男人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林绎一脚踹了回去,“老实点!”
陆致南坐在干净的椅子上,眉眼间难掩阴翳,他声音幽冷,像是刚从地狱来的阎罗。
“说说,为什么要杀我。”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那人声泪俱下,“我叫赵刚,一个星期前,公司谈好的业务忽然之间都告吹了,我派人去问过为什么,那些人都说,是铂爵给了他们更多的好处,撬走了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