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笑一声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珍惜最后的独处时光。

林玖儿在他身边坐下，眸子一闪闪的，每个表情都是那么生动鲜活。

柯少宇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底的情愫一闪而逝。

他想记住林玖儿的每一个表情，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柯少宇不傻，他明白，辞职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会更少，甚至不会再见。

翻译完最后一个句子的时候，林玖儿站了起来，微微一笑：

“柯少，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节课。你很聪明，但我能力有限。

我的专业水平只能辅导七八岁的孩子，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老师。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进步。”

一口气把话说完，她有种刑满释放的解脱。

男人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恢复吊儿郎当公子哥的形象：“耽误什么，我就小学生水平，英语说得还是那么中式，林老师不打算再拯救拯救我？”

柯少宇当时，或许是想挽留的。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心在隐隐作痛，那也是他第一次觉得，爱原来跟她的人一样，是那般的生动。

“怎么？柯少舍不得我？”林玖儿拿起位置上的包包背在肩上。

“林老师那么自恋？”柯少宇略顿，继而收回视线。

他知道，她今天会走的。

那个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孩，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倔强和执着让人无法忽视。

她做了决定的事，任何人无法改变。

灰蒙蒙的天空弥漫着一种朦胧的压抑感，那种感觉，令人窒息。

“下雨，我送你。”柯少宇忍着喉咙的酸涩咽了下去，率先打破沉默。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也不会发生任何故事。

他跟她的关系，到了最后不过是相识一场，皆成过客。

假装没爱过的样子，真的很难受。

“不用麻烦。”林玖儿用力眨了下眼睛来掩饰发酸的眼眶：“我叫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