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定国公的话,墨瑢晏点漆般的墨眸,定定看着他,瞳仁中不带一丝情感,“皇伯伯,你说要谁偿命?”
男人声线清寒,一字一句,似裹夹着万年玄冰的寒玉,冷入骨髓。
定国公头皮一麻。
对于自己这个侄儿,他打心底惧怕。
但唯一的儿子死了,他化惧怕为悲愤,咬牙切齿,“杀人偿命!晏儿你该不会要包庇凶手吧?”
“她杀的可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堂哥!”
他唤墨瑢晏小名,便是希望他看在血缘关系上,处置苏若棠。
墨瑢晏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定国公,“本殿称你一声皇伯伯,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
“当年你们一家为何迁到封地,需要本殿帮你回忆回忆吗?”
定国公心底一寒。
当年他被贬封地,便是因为他参与党争失败。
陛下念及只剩他一位手足兄弟,才没杀他,只是把他贬到封地二十年。
苏若棠清丽的小脸,毫无表情。
她扫了眼众人,声线亦是清寒无温,“定国公,我没给过你夫人任何药。”
定国公自然不信。
他将装药的小瓷瓶取出,满眼怒色,“这药可是檀府小厮追出来,卖给我夫人的!”
苏若棠唇角扬起讥讽的笑:“卖?请问令夫人用什么买?本皇妃怎么不知道?”
定国公怒目而视:“这是你们杏林药铺装药的瓶子,你还想抵赖?”
“你的药不仅不能救人,反而会害人!我儿子就是服了你的药才惨死!”
众所周知,三皇子妃苏若棠精通医术。
开的药铺叫杏林药铺,专门看病救人。
说她的药不能救人,反而会害人,众人皆是不信。
“不可能,三皇子妃的药很灵的。”
“是啊,这个月杏林药铺义诊,就是三皇子妃给我抓的药,吃了两副,烧就退了。”
“就是,我家那口子多年的旧疾,都被三皇子妃治好了。”
定国公听着百姓的低语,面上怒意更重,“苏若棠,你为何要害我儿?”
苏若棠淡淡看着他,透澈漂亮的瞳眸,毫无情绪,“你夫人带着礼物和黄金来求药,我没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