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干净的衣袖,沾染了尘土。

苏若棠和檀铭相处不多,但也能感觉到檀铭对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此时看到素爱干净的舅舅,衣袖沾染尘土,手上满是泥泞,她鼻头一酸。

檀铭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脏兮兮的手腕,欲缩回手。

下一刻,手腕被一只柔嫩温软的小手捉住。

檀铭身子一僵:“棠儿......”

苏若棠吸了吸鼻子,轻软的声线带着一丝沙哑,“等回府了,舅舅必须洗澡。”

她刻意强调:“洗玫瑰花瓣澡,要洗得香香的。”

檀铭被她这话逗得哭笑不得:“棠儿,舅舅是男子,不洗花瓣澡。”

被苏若棠这般一说,牢房外的伤感瞬间散去。

片刻后,她收回手,柳眉轻轻拧起,“舅舅体内没有蛊。”

说话间,她几不可查地扫了眼前方直挺挺站着的狱卒。

墨瑢晏眼尾微眯:“辛苦舅舅今晚在这待一晚,明早贺正明会一同审理此事。”

檀铭点点头,神色间有些担忧,“棠儿,你祖父祖母年龄大了......”

苏若棠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舅舅放心,一会我去趟家里。”

从檀府回到三皇子府,已经是夜半时分。

翌日,天色刚亮。

踏着清晨清冷的光辉,墨瑢晏和苏若棠,以及一名留着长须的老者,早早就坐在了大理寺内。

由于王痕病重昏迷不醒,审案便由大理寺少卿寒烨代为主持。

贺正明身穿正一品官服,寒着脸坐在寒烨下首,声音冷硬,“三殿下大清早就到了大理寺卿,和三皇子妃坐在这里,大理寺少卿和目击百姓还敢说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