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株彼岸花,虽然是枯萎的。
但花瓣并非一碰就碎,反而带点不易察觉的绵软感。
这棵花,枯萎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他用修花剪,挑起一点儿土壤。
土壤极为干燥,观察下来,的确像是一年未曾浇水。
墨瑢晏随手将修花剪扔在桌上,扫了眼屋内数十个花盆,神色淡淡,“裴茗这些年培育的死花都在这了?”
小厮毕恭毕敬答:“回殿下,彼岸花带着轻微毒素,虽然庄主试验过,枯萎的彼岸花无毒。”
“但为了安全起见,庄主依旧将这些枯萎的花都留在这个房间中。”
墨瑢晏和苏若棠对视一眼,淡淡嗯了声,“棠儿,我们还要去母妃宫中用膳,该回去了。”
说话时,他语气中的清寒散去,夹染着温柔宠溺。
小厮深深看了眼墨瑢晏:“殿下,小人送您出去。”
公子说得没错,苏若棠就是墨瑢晏的软肋。
人一旦有了弱点软肋,那便不再无敌。
坐在马车上。
苏若棠纤白手指挑开车帘,看着车外渐渐远去的温泉山庄。
墨瑢晏倒了杯果茶,放在她手边,“那个小厮在撒谎。”
苏若棠放下车帘,端起果茶轻抿一口。
桃色的唇瓣,覆上一层水色,平添几分瑰艳之色。
她放下茶盏,娇软语气不带一丝情感,“温院的布置,就好像是刻意布置成那样。”
她顿了顿,补充:“或者准确说,刻意布置成那样给我们看的。”
墨瑢晏一手支额,水袖滑落,露出那冷白如玉的手腕。
腕间,一条红绳松松缠绕,雕工粗糙的紫色小玉猫,轻轻晃动。
他清润的声线,隔着袅袅水汽,泛着寒意,“桌上那棵彼岸花,并没有枯萎一年。”
苏若棠点点头:“他送我的那棵彼岸花,带着人血的味道。”
“温院中,并没有人血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