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怡帮自己出头，姜钰乐得自在，一脸感激，看着他感激的小眼神，程怡挺起胸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没怎么读过书，但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你应该要知道感激吧，不就是让你给小钰一个月的生活费吗？你有必要说话那么难听吗？”

“不是我说，我要是有像小钰这么又乖又懂事的弟弟，肯定好好对他。”

姜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程怡姐，你别这么客气，我会不好意思的。”

程怡连忙说道：“小钰，我可没客气，我说的都是真的。”

姜钰更加不好意思了：“我要是能有个你这样的姐姐，那真是太幸福了。”

看着两人的表演，姜柚嗤笑了一声：“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他也叫你一声姐，那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你好好对他吧。”

程怡一噎，反驳道：“你别转移话题，我觉得你现在最好赶紧打电话去跟你爸妈道歉，你爸爸都被你气得住院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语气逐渐慷慨激昂了起来：“做人要有孝心，可能父母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为了你好，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他们生你养你，就已经对你是天大的恩情了……”

程怡还想继续发表长篇大论，却在不经意间对上魏擎的眼睛。

冰冷，肃杀，毫无感情。

恍惚间，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会被当场抹杀的感觉。

程怡浑身发凉，腿一软，讷讷地闭上嘴，跌坐在了沙发上。

见她忽然闭嘴了，不明所以的姜钰转过头，故作关切地问道：“程怡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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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怡的思绪一片混乱，呆呆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抓了抓头发，说道：“没……没事。”

姜柚收回按住魏擎的手，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不慌不忙地打开手机，点开汇款记录，把手机丢到茶几上，冷声说道：“我跟大姐二姐，从小就要干活，不仅得不到一张好脸，还经常挨打，被骂赔钱货，吃面的时候，永远只有你的碗底下卧着荷包蛋，过年的时候，永远只有你有压岁钱。”

“我们吃不饱穿不暖，二姐捡大姐的旧衣服穿，我捡大姐二姐的旧衣服穿，就算餐桌上有肉，你吃饱了，我们都不能夹。”

姜钰没想到姜柚忽然掰扯得那么清楚，表情有些难看，程怡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只有魏擎心疼地勾住了姜柚的手。

“我高一下半年的时候，爸妈说你要读市里的重点初中，供不起两个人上学，无论我怎么求他们，他们都不同意我继续读书，那时候我是班里的第一名。”

“被迫辍学之后，他们想要逼着我跟大姐二姐一样去结婚换彩礼钱，介绍的对象是镇上开饭馆的老板的儿子。”

尴尬的程怡好像抓到了什么能质疑的点一样，连忙说道：“开饭馆的，家境不错了，你爸妈还是心疼你的！”

旁边的姜钰好像想起了什么，垂着头，没敢说话。

姜柚冷冷地瞥了程怡一眼：“他儿子，三十岁，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脾气很大，经常打人，而那时候我还不到十七岁。”

“程小姐，没脑子的话，最好还是闭上嘴，别张嘴就吐，很恶心。”

程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讷讷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姜柚一脸平静地继续说道：“后来在大姐和二姐的帮助下，我才能离开，能到这里来打工，未成年，从临时工做起，那时候每个月挣两千五，要打一千五回去，剩下的一千交了房租，还要用来吃喝住行。”

“后来稳定了一点，一天要打两份工，早出晚归，工资六千块出头，要寄四前块钱回去，整整四年，往家里寄了十多万，而我自己长了智齿，日日夜夜牙疼，拔牙要两千块钱都舍不得。”

“你今年考上大学，九月份来的时候，什么都是我花的钱，你买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也是我花的钱，现在你跟我说，我什么都没负担？脸是不是太大了？”

姜柚直视着姜钰，眼珠黑得发沉，看起来很瘆人，她笑眯眯地说道：“话我今天就放在这了，以前打的钱，就当喂狗了，以后谁再敢舞来我面前，谁就别想好过。”

“毕竟我这个人睚眦必报，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