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劝说道:“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想找他了,他这个人吧……感觉有点邪乎。”
姜柚歪了歪脑袋,好奇地追问道:“邪乎?怎么说?”
老板叹了口气,又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他好像陷入了回忆。
*
那个员工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他长得很高,很瘦,总是佝偻着背,留着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前面的刘海长得盖住了眼睛,看起来阴沉沉的。
二楼的杂物间改造成了员工宿舍,房间很小,没有窗户,甚至大中午的时候光线都很暗,夏天闷,冬天冷。
那个员工房间里的东西少得可怜,而在墙角,却设了一个像法坛一样的东西。
而在正中间,放着一个不知名的神像,用红布盖着,看不清模样。
那员工每天都要拿东西供奉,一天三次,风雨无阻。
刘远就去过他房间一次,正好撞见他在供奉,发现供品居然是一碗血,屋子里又黑又暗,他捧着一碗血站在那里,整个人藏在阴影里,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刘远吓了一跳,在得知供奉的血是猪血以后,才放下心来,毕竟这氛围太诡异了,总给他一种碗里装的是人血的错觉。
那个员工说,他供奉的是“反面神像”,这是他特地从老家带来的,供奉了三十多年。
他小的时候,曾在老家的山里见过神明,祂会给予虔诚的信徒庇佑。
一开始的时候,刘远没有想太多,毕竟干他们这个行业的,都比较有个性,不就是信教嘛,他见过很多比这个员工还有个性的人,只要手艺好,其他都不是问题。
可是渐渐的,不对劲的事情越来越多,有的时候,那个员工的房间里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有时候还会传出奇怪的味道,就好像他正在做什么诡异的仪式,然后对着神像自言自语一样。
还有的时候,那个员工经常深夜出门,身上偶尔有伤,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摔得头破血流地回来了,一身恶臭,他说是井盖没盖好,他不小心摔了。
刘远心里越来越害怕,于是他便把那个员工辞退了。
被辞退的时候,那个员工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打包东西走人了,但他走了,却没有把神像带走,而是留在了二楼的小房间里。
听到这里,姜柚微微眯起眼睛,笑着问道:“他既然供奉了这个神像三十多年,为什么没有把它带走呢?”
刘远把烟头按灭,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个神像太邪门了吧。”
“你说得有道理。”姜柚笑眯眯地说道:“整得这么邪门,这个反面神像应该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吧,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说不定是什么邪教。”
“毕竟邪教才喜欢搞这种血渍呼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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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姜柚这样说,刘远没忍住,五官扭曲了一瞬。
魏擎垂下眼睫,遮住了眼里的笑意。
“他走之后,我就把那个神像拿去丢了。”刘远没有接姜柚的话,表情变得有些难看,继续说道:“但是当天晚上……它又回来了,还是原本的样子,还在原来的位置。”
说起这件事,刘远的精神显然有些不太好,神经质地碎碎念叨:“我丢了它好多次,有一次甚至开车开了两个小时丢到其他区去,还坐了高铁带去其他城市……结果每次我一回来,发现它都完好无损地待在哪个地方……我甚至还把它砸碎过,却一点用都没有……”
魏擎把玩着水杯,跟姜柚对视了一眼,打断了刘远的话,问道:“我们能看看那个神像吗?”
刘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紧紧地盯着两人,古怪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好啊,当然可以。”
姜柚和魏擎跟在他后面,系统忽然冒了出来,在脑海里说道:“宿主,这个就是地下通道的地图,你看一下。”
“这个城市的地下通道修得很不错哦,四通八达的,最后都汇总到污水处理厂这里……对了,污水处理厂就在这个纹身店附近。”
姜柚眨了一下眼睛。
系统继续叭叭:“宿主,我估算了一下,如果从这里的地下通道走到城中村的话,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
系统正说着,前面的刘远停在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门口,二楼的走廊没有灯,只安了一盏在转角的位置。
昏黄的灯光照不到里面,刘远垂着脑袋,整个人都沉在了阴影里,他从兜里掏出钥匙插进去,一拧,一拉,拉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时候,带起一阵冷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刘远转头看向姜柚和魏擎,那个古怪的笑容跟面具似地贴在了他的脸上,他低声喃喃道:“就是这里了。”
姜柚朝里看了一眼,能看见角落里确实放着什么东西,点了两支红蜡烛,烛火轻轻摇曳,光影落到红布上,映出血一般的颜色,下面盖着一个大概比两个拳头重叠起来还高一些的东西。
应该就是反面神像了。
其他烛光照不到的地方光线很暗,完全看不清楚。
刘远没进去,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在姜柚和魏擎的脸上巡视,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魏擎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是在好奇你下在水里的药为什么还不起作用吗?”
姜柚没忍住笑了一声。
闻言,刘远脸色大变。